山羊胡急着想挣脱:“干什么,你干什么?”
“他像个老实人吗?”罗程松开对方,转头看着众人。
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又问大伙?好多人都很是不解,程、沈二局长更是暗自腹诽。
“我看不像。”甄敬军来在近前,盯在山羊胡脸上,“你言称种地为生,还说经常捡废品卖,可你这肤色却不大地道呀。”
“我对紫外线过敏,出去都要穿的严严实实。”山羊胡马上给出回应。
甄敬军“哦”了一声,猛的抓起山羊胡右手:“常年干活的人,怎么连个茧子也没有?”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怕紫外线呀,所以只要干活就戴手套。”山羊胡回复的很是自然。
这时好多人才注意到,这个山羊胡的确太白净了,好像长年不着太阳似的,手上皮肤也过于细腻,的确令人生疑,但其回答却又似乎挑不出毛病来。
“是吗?”甄敬军微微一笑,退到了一边。
程信义跟着上前,看着山羊胡:“长年戴手套,还围的严严实实,那你够有钱的了?”
山羊胡耸了耸肩:“这跟有没有钱有何关系?破纱巾、旧手套便解决了。我一种地的能有什么钱?”
“是吗?”程信义说着,抓起山羊胡左手,向上一撸衣袖,“那这‘联帮帝皇五号’手表怎么说?少说也得三十万吧。”
山羊胡嘴唇动了动,随即一脸茫然:“什么皇还帝的,别咋呼了,捡废品捡的,上面时间都不太准。”
“你还有大汽车吧?”程信义换了话题。
“你这越说越离谱了,我上哪弄大汽车去,熬菜都没油,哪有钱给车加油?”山羊胡瞪眼反问着。
“那这……”程信义话到半截,看向孙兴力,“老孙,你来,刚才还是你先发现的。”
孙兴力笑咪咪地走过来,指着地上:“车辙印哪来的?可别说马车、驴车,一般的越野车都用不起这轮胎。”
“外地玩的人非要进院看看,还给一百块钱,我就让他开车进来了。”山羊胡立马给出解释。
“西房竟然比正房还高,蝎子拉屎独一份呀,这也太反常了吧?”
“我就不信那什么风水,当时就这么建了,顶多不就是打光棍吗?”
“你自己信吗?”孙兴力反问了一句,退到了人群当中。
“你们干什么?这么多人大半夜上门欺负人。我要告你们,告你们。”山羊胡忽的激动起来,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刚才故意让属下问话,罗程是在趁机细致观察,也的确刚有了新的发现。现在见这家伙撒起了泼,于是轻轻击掌示意:“诸位,你们想啊,一个所谓的老农,不但细皮嫩肉,还戴着价值不菲的金表,这正常吗?一个看似普通的小院,竟然有七万多一条的‘东域三通’轮胎车辙,不反常吗?”
是不太正常,可人家已经给出回复了呀。
应急局这些人怎么回事,提前踩过点?看的也太仔细了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为什么偏偏他们几个看出来了,这会不会是一个局,会不会是罗程他们忽悠我们呢?
现场诸人想法大不相同。
“再说回来,口口声声言称是老实巴交农民,可却时时在监视我们,这又怎么解释?”罗程弯下腰去,沉声质问。
“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我一个老农民怎么监视?走,赶紧走,非要逼我犯病呀。”山羊胡说完,不再打滚,而是身体抽搐起来。
“大冷天的还有马蜂窝?弄开看看。那个木头杆上的疤啦也太大了吧?墙外竟然还有小土地庙,奇不奇怪?那,那里……”
在罗程的指点下,赵队长等人纷纷爬高上坎。不多时,一个个“眼睛”便露了出来。
真是邪性,山羊胡邪性,罗程更邪性。现场众人都被震到了。
在罗程示意下,这些“眼睛”都被蒙上了黑布块,瞬间瞎了。
“装什么死狗?”孙兴力说着作势欲踢。
山羊胡本来正抽搐着,忽然就弹了起来,箭一般的向着门**去。
“往哪跑?”孙兴力立即带着两个下属追了上去,在大门外围住了山羊胡。
还别说,山羊胡真不含糊,被三个曾经的军人围着,竟然还能抵挡一会儿。
现场人等迅即拥向门口,围观着场中的打斗。
罗程并未出去,而是隐在院中一个角落里,还闭上了眼睛,就好似在专心欣赏美妙乐曲似的。慢慢地,罗程轻轻转头,耳朵冲向了一个方位。
时间不长,罗程嘴角掠过一抹笑容,随即睁开了眼睛。
“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若不是仗着人多,还逮不住了。”随着话音,孙兴力推搡着山羊胡进了院子。
此时山羊胡双手已经反剪,白晰的脸颊上也多了几小片儿乌青。
“说吧,秘密在哪?”罗程走上前去。
山羊胡不再诡辩,而是闭着眼耍起了肉头。
“在正房炕席下?”说话间,罗程扯过山羊胡,推搡着走去。
“在那口井里?”
“在南墙根?”
罗程每说一个地方,人们都下意识地望去,但山羊胡却依旧双目紧闭。
“在这间屋子里。”罗程说着话,“当”一脚,踢开了西侧最中间屋门。
山羊胡脚下一绊,眼睛也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