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站后,罗程四外看了看,没有选择在这里吃饭,而是开上汽车径直向北而去。
过了三个红绿灯,拐过一个路口,罗程把汽车停到了小台阶便道上。
从车上下来,东行了三十多米,罗程拐进了巷子里边的“佟记面馆”。
“老板,老样子。”
“好咧,您稍等。”
可能是临近年节的缘故,也可能是过了饭点,大厅只坐了一半。以往到这里吃饭,若不是提前预订,起码要等上半个多小时的,主要是这里的金丝面太正宗了,汤卤味也特别地道。
时间不长,一碗加肉金丝面,两份小咸菜,一个卤蛋摆到了罗程面前。
人不多,事不急,罗程吃的也不快,真正细品了正宗金丝面的醇香与筋道。
吃完面,付过钱,罗程起身离开了面馆。
“罗,罗局,您怎么在这?”忽的一声招呼从身后传来。
罗程转头看去,抬手回应:“是王矿长呀。”
王铂龙伸手握住罗程:“罗局,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我的荣幸,也是咱们的缘分。给我个做东的机会,新新大厦聚福楼,听说那里……”
“美意心领了,只是实在没时间呀,你这又是来做什么?”罗程顺势抽回手来。
王铂龙抓住腋下塑料袋,向前一递:“取几个用,还有几个助手的工钱没结,他们也在市里,一会儿给他们。
看着袋子里几整捆钞票,罗程抬手示意:“快装起来吧,财不外露。”
“没什么,总共才五个。”王铂龙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不但没装起来,还又大模大样地扬了扬。
说者无心,听者无意,却不料看者有心了。
就在城市公路的另一侧,二楼坐着一个圆脸光头男子,正好看到了罗程、王铂龙。
这俩家伙怎么在一起,可得记下来研究研究。
就在光头男掏出手机,放大镜头时,画面中赫然出现了鲜艳的钞票,起码五六沓吧。
哈哈,姓罗的,原来这就是你的软肋呀。
“咔嚓”,
“咔嚓”,
光头男狠狠地快速操作着,每按一下就好似按到了罗程命门上一般。
在兴奋的同时,光头男没忘了补上全景,没忘了“银行”二字的含义。
“呜……”
汽笛声、抽泣声中,火车出发了。
看着站台外诸多摆动的手臂、陌生的脸颊,童宇委屈的冷哼道:“也不说送送,让我自个拿这么多东西。”
随即她又撅起嘴来,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也是,为什么不说看望阿姨呢?到时他自然不就能送了吗?死要面子活受罪。
“叮呤呤”,
童宇拿出手机,点下接通键:“干嘛!”
“坐上车了吗?同事还在旁边吗?几点几分能到?要不要……”对方女声好一阵关怀。
“火车走上了,就我自个。”童宇说话时,趁机拭去了眼角泪珠。
“男同事对不对?他没送你呀?长什么样?家里……”
“都什么呀,就是个同事而已。”
“只是个同事呀。你尤叔昨天说让他家老二和你见面,我还担心你自己谈上了,就没有马上答复。这下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约他明天……”
童宇急道:“不行,不行,谁约谁见,反对包办。”
“刷”,诸多目光投到童宇身上,她刚才的声音太大了。
对方女声马上追问起来:“那你说实话,是不已经谈了,是不那个叫什么来着,镇长当局长那个,罗……”
“好多人看着呢,回去再说。反正我不见。”童宇压低声音,再次强调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尤老二?就那个满身脂粉气、翘兰花指的假女人?有男人气吗,跟罗程能比?
想到那个有些傻傻的大男孩,童宇顿时脸颊发烧,心也“咚咚咚”跳的厉害了。
“咕噜噜”,
看看他买了什么。
哇,都是我爱吃的,谁说他傻了?打开餐盒的一刹那,童宇忽觉“倏”地一下幸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