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赢此时品出味来,于是立即冷哼道:“姓童的,你可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上次都交待了罗程罪行,这次咋又毁口呢?是不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他威胁你了?我就问你,你上次已经承认了,对不对?”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套话呢?要不要脸?”童宇说着话,猛的抄起万俟赢公文包,狠狠地掷了出去。
“我的包……”
还没等万俟赢近前,公文包已然落地,里面传出“叭”的一声脆响。
万俟赢心疼的“哎哟”了一声,但还是不死心地伸出手去,想要检查包里东西。
“狗爪子。”童宇话到人到脚到。
“啊!”万俟赢惊呼了一声,快速收手,才堪堪躲开了那只高跟鞋。
童宇脚下不停,一脚脚地踩在公文包上,边踩边骂:“王八蛋,万俟卨,叫你害人,叫你害人。”
“我的包,我的录……我的包呀。”万俟赢半伏在地,干心疼不敢上前。
小娟被这一系列情景弄懵了,剧本不是这样的,路上万俟赢可都介绍剧情了。
“咔嚓咔嚓”,
公文包里物件破碎的声音太美妙了,童宇越踩越起劲,干脆还用脚跟捻上了。
也不愧是沈天娇从总公司要来的人,小娟在经过起初的慌乱后,很快镇定下来。脑中简单梳理了一下,小娟开了口:“罗镇长,这是干什么?赢律师是代表我公司与镇里沟通,无论沟通结果如何,你们都不能这样吧?而且赢律师本就是法律工作者,你们这是对法律的蔑视与践踏,必须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你是谁呀?”童宇抬手点指。
小娟转向童宇:“童副镇长,你太有损公务人员形象了,与撒泼村妇无异,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你娘的头。”童宇瞪眼骂道。
经小娟这么一提醒,万俟赢也来了劲,一骨碌爬了起来,尽量摆出威严腔调:“我是东域基地堂堂的法律工作者,我……”
童宇两步到了万俟赢近前,抬手点指:“闭嘴,就你还法律工作者,别给‘法律’二字丢人了。”
“野蛮,公务员队伍的败类。”小娟咬牙骂道。
“你骂谁,姑奶奶撕了你。”童宇猛地抡起了巴掌。
“童镇长,住手。”罗程箭步绕到桌前,架住了童宇胳膊。
小娟看着罗程道:“罗镇长,你们要为今天的行为负责。”
罗程冷眼瞅着对方:“负责?该负责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你们先是百般阻挠,后又多次变卦,现在还反咬一口,这是什么性质?该负什么责任?”
“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但你们羞辱律师却是我亲眼所见。”小娟说话很冲。
万俟赢又来劲了:“羞辱律师,就是羞辱法律,就是……”
罗程猛地瞪向万俟赢:“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万俟赢不由得一哆嗦,立即闭上了嘴巴。
两个野兽。
小娟做出判断,随即一招手:“赢律师,我们走。”
“想就这么走了?”罗程森冷地说。
“怎么,还想扣押我们不成?这是什么性质,你不知道吗?”小娟转头盯着罗程。
“你不是说没见证贵公司的丑行吗?那就听听这个。”罗程说着,已然到在桌后,点下了鼠标。
电脑音箱里立即传出声音: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证据链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吓唬?告诉你吧,你将是我证据链中重要一环,也是首当其冲的责任人,你将被塑造成罗程的主要帮凶。别人怎么样先放一边,你是绝对跑不掉的。”
“你要敢耍花招……量你也不敢,除非你不想好了。”
万俟赢自是听出了自己声音,急急着道:“你,你怎么有……”
“嘘……”罗程做了个滑稽的噤声动作,“别嚷嚷,继续听。”
音箱里稍稍静了一会儿,再次传出万俟赢更低的声音:“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这么做。等我走了之后,你就跟罗程讲,就说正谈着。再过两天呢,就说谈差不多了,还说谈的对镇里有利。然后等我再去镇里的时候,你带我到罗程办公室,就说罗程之所以刁难度假村,主要是他之前索贿被拒,又调戏沈天娇不成,还可以说……反正怎么埋汰怎么来,我都会进行现场录音……”
“你,你怎么能想出录音,怎么能……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法律工作者。”万俟赢又插了话。
“蠢猪一个,就别给‘法律’抹黑了。”罗程讥讽着,停止了录音播放。
“哼哼哼……”童宇一阵冷笑,“你都能想到录音,姑奶奶为什么不能?姑奶奶要把录音递到基地法务署,要让大家看看万俟卨家卑鄙可耻的遗传基因,要……”
万俟赢抹了把唇边鼻涕,狠声打断:“就凭你还给基地递录音,知道法务署大门朝哪开吗?即使你真撞上去了,我也让你递不成。识想点干脆把录音毁了,咱们井水不犯……”
“咯咯咯,真是可笑呀,无知透顶,给他看看。”童宇大笑着,示意了一下。
罗程会意一笑,打开抽屉,拿出两个硬皮证件来。
万俟赢张大了嘴巴:“这是你的?真的吗?”
童宇指指万俟赢,又指向两个证件:“睁大狗眼看清楚了,东域基地政法大学硕士研究生,东域法务委员会一级委员童宇。你说我能找到法务署大门吗?比你哪南域的杂牌文凭如何?”
万俟赢还要追根问底:“你,你才多大年纪,怎么……”
人家早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上钩呢,还问个屁呀。
小娟不由火起,猛的一扯万俟赢:“走。”
“想走,没门,警员等着你呢。”罗程说着,拿起听筒,拨着号码。
跑吧。
看出形势不秒,万俟赢拔腿就跑,小娟自也不甘落后。
“往哪跑?”童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罗程迅速放下听筒,几步到了童宇身后,一把抓住其肩头。
“你干什……”童宇转头大嚷,右手还在极力探向门把手。
罗程一边使着眼色,一边咋呼着:“抓住,抓住。”
“为什么?”童宇急地瞪了眼,使劲挣脱着。
“放他们走,因为……”话到半截,罗程忽的一指,“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呀,我的鞋跟。”童宇甩胳膊挣开罗程,猛的拉开了屋门。却又在一楞之后,扶着墙壁,小碎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