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保障人员扯住姜忠,但姜忠仍然不依不饶的向前扑着,他不能吃这个亏呀。
看到对方挂了彩,邢秀花觉着占了便宜,便没有向前冲,但嘴上却不闲着:“你可得少点嚎,要不一会儿血该流光了,犟种就成了僵种,就死……”
“闭上你的臭嘴,我今天非他娘的……”嚷了半截,眼见不能近前,而那个女人却又那么张狂,于是姜忠转头喊了一嗓子,“村里没人了,人家都欺负到门上了,你们就没看见吗?姜家人是不眼瞎了,今儿个你们看着老子挨挠,明个就该轮到你们了。”
就姜忠这一嗓子,同族人都被激起了火性,其他新堡子村民也碍着面子,于是“嗷嗷”两嗓子向前冲去。
“揍他们,太欺负人了。”
“一个老寡妇还想诈刺。”
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可气势上不能熊了,何况又大都是邢家人,邢郝集众人也立即拉开了架势。
现场形势一触即发,孙兴力急的大喊:“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其他保障人员也跟着阻挡,但怎耐人数占比实在悬殊,两村人已经凑到一起,最前排的人手臂都已触到对面人了。
“退后,退后。”
这嗓门足够大,以至于双方人马都不由得稍稍一滞。
警长仝大力全身警容齐整,手持扩音喇叭挤进人群:“退后,全都退后。”
在仝大力身后,紧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员,还有二十多名着训练装的编外警力。
人就是这样,先前还嚷嚷着气不愤,及至看到正规治安人员,立即就都蔫着向后退去。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况大多数人刚才也是被面子拘着,现在正好借坡下驴了。
眼看着人多也无济于事,再瞅着胳膊上鲜红的血印,姜忠肺都气炸了。左右踅摸一通,忽的眼前一亮,于是边退边说着风凉话:“哼,瞎喳喳有屁用,用不了两个小时,那飞机就来了,药是哗哗的喷呀。到时咱村人可得回屋里躲着,不能张嘴接药,外村人就不好说了,指不定……”
本来也已退出了一大截,可是听到姜忠这种话,邢郝集人立即又返身冲去:
“不行,绝对不能。”
“镇里得管,不能不管我们呀。”
“……”
尽管邢郝集的人嚷嚷的挺凶,但毕竟也就二十来人,在警员和保障人员阻拦下,根本也不能上前。
借着这机会,孙兴力来在一旁,先后给两村主任打电话,要他们赶快到现场来,否则绝不轻饶。
时间不长,新堡子段主任到了现场。
段主任先是对姜钟等人好一顿训斥,随即又向孙兴力等人诉苦,讲说村里的不易,也数说邢郝集人的不讲理。
邢郝集老邢和老郝随后赶到,二人仅是向村民简单询问后,便表达了想法:“坚决不同意飞机喷洒农药灭蝗。”
正这时,罗程赶到现场,直接接了话:“为什么呀?”
老邢回道:“镇长,我们村主要是种植蔬菜,今年长势还不错,你前几天也见了。可要是漫天一喷农药的话,那菜还怎么卖?”
罗程笑着说:“老邢呀,这次喷洒农药主要是针对蝗虫,采用的低浓度配比,残留量很低,有两场雨冲一冲就没了,即使没雨也可以用喷灌来冲。”
邢秀花抢先接了话:“那就能冲尽了?早全都卷到圆白菜芯里了。”
挥手拦住邢秀花,老邢接着给出理由:“冲尽冲不尽先放一边,关键是菜就卖不动了。虽说暂时村里没拿上绿标,可也正在申请着,有今年一年就差不多了。如果这么一来,这个绿标申请指定泡汤,要申请还得好几年。”
哎呀,还真是考虑不周。罗程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邢主任,那也不能因为你们一个村,就全镇跟着陪绑吧。要不这样,你们村用人工喷,硬扛着也可以。不过我们可等不起,怎么快就怎么来,就要用飞机。”段主任在旁回呛道。
罗程眼前一亮:邢郝集用人工,这倒是个办法。
老邢冷哼了一声:“段主任,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无论邢郝集是否用农药,但只要镇里大多数村子都用飞机喷,客户绝对也会把邢郝集划进去。到时无论我们怎么讲,无论这菜是否有农药残留,但用户绝对不相信我们宣传的‘无公害’了。”
“段主任,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新堡子都种蔬菜的话,你们愿意飞机喷洒农药吗?该说的我们也说了,镇里拿大主意吧。”
这可就麻烦了。罗程也不禁挠头。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罗程眉头皱得更紧,大步向着人群外围走去。
注意到镇长的神情,现场人们也不由得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