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宅位于京城外城的城南,这里没有达官贵人,街巷的布局也不像内城那么讲究,纵横交错的,像张没有规律可循的蛛网g。周宅所在的巷子叫百花巷,巷子很深,千米的长巷,周宅位于巷口。
葫芦上前一脚踹开周宅大门的时候,周家人正坐在堂屋里吃晚饭,葫芦踹门的动静,把周家人吓得不轻。
“进去,”花婶儿拽秋纹进大门。
周家人跑出来看情况了,葫芦带着一帮子越国公府的人也冲进周宅了。
“秋纹?”周婆子的小儿子看见秋纹,一脸惊愕地喊:“这是出什么事了?”
秋纹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花婶儿跟葫芦一帮人道:“都别愣着,把这家的人看起来,刚才路上咱们都分好队了,前院后院的,咱们把这家的房子里里外外都搜一遍。”
“你是谁?”周婆子的小儿子问花婶儿。
花婶儿没理这位,揪着秋纹就进堂屋,一边还威胁秋纹说:“小蹄子你给我看仔细了,要是看漏了,那你这两双眼睛我就收下了。”
秋纹想哭,她狠不过花婶儿,可她家老夫人也一定不想周婆子遭罪啊。这她站哪头儿,她都讨不着好。
堂屋外头,周家人已经被冬瓜带人抓起来了,被押出门后,一家人看见被堵着嘴的周婆子,周婆子的小儿子魂都要被吓飞了,“娘?”周婆子的小儿子喊。
周婆子拼命冲小儿子摇着头,这是让她儿子不要说话,还是别的什么意思,除了周婆子自己,也没有旁人知道了。
周宅的动静一出,很快的,百花巷的人,附近街巷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周家在这一带是户体面人家,宅子大,不缺钱,家中女眷出门还能坐个轿子,家中的小子读书,小姑娘也专门请了女先生教规矩,这样的人家,在外城南这一带,就没有几户。
所以你说是人的好奇心作祟也好,你说人心黑暗也罢,反正周家出事,不少围观的人都是心里快活的,为周家人着急上火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周妈妈不会是犯事了吧?”几个邻居凑到一起小声议论。
“我早就想说了,”有专放马后炮的妇人就说了:“周婆子一个给人当奴才的,老伴儿还死的早,她不搞歪门斜道,她能置办下这么大一座宅院?”
众人纷纷点头,周家的发家史,在外城南这里一直就是个谜,这越国公府的老夫人就这么大方,让伺候自己的奴婢都能过上富家老太太的日子?
“让让,都让让,”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一队人骑着马到了百花巷口,开路的家丁大声呼喝,让围在巷口的人让开道路。
“大老爷?大老爷!”周婆子的小儿子看清来人是赵凌云后,马上就冲赵凌云喊起冤来,心里还在暗暗叫苦,他老娘终于把这浑人给惹毛了?
“那是皇城司的人啊!”人群里,又有人惊呼了一声。
七八个皇城司的人,身着官服,腰间挎刀,这帮人都不用说话,也不用做什么动作,就往周家门前一站,门前这块地方,眨眼的工夫就空出来了。
没人敢沾皇城司的边。
赵凌云看一眼冲自己喊冤的这位,问身后的下人:“他谁?”
下人忙就回话说“主子,他就是周婆子的小儿子,周四宝。”
周婆子四个儿子,大儿子早年间死了,老二周二宝,老三周三宝没能脱了奴籍,周二宝在越国公府的一个庄子里当庄头,周三宝帮郑氏夫人管着三间铺子。周四宝是脱了奴籍的幸运儿,什么活也不干,就专在家待着,努力生儿子。
“这狗东西小日子过的不错啊,”赵凌云嘀咕了一句。
“大老爷,”跟着赵凌云过来的皇城司小头领,看着赵凌云说:“小的是在门外守着,还是也跟您进去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