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每当贸易城邦爆发内战的时候，普通人参军的热情都会高涨。

他们知道，只要能打赢这场战争，自己立刻就能从标准的穷人变成一个富人。

简单来说，内战对于贸易城邦整个社会体系来说就相当于一次财富再分配，同时提供大量阶级流动性，平息甚至是消除原本尖锐的对立与矛盾。

……

“真是不可思议！这些士兵居然对于杀戮、破坏和劫掠完全没有一丁点愧疚感。在他们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仿佛就像天经地义一样。”

看着眼前刚刚被攻陷的城市，还有那些肆无忌惮冲进一家家豪华宅院内洗劫、杀戮、对女性施暴的士兵，艾尔伯特眼睛里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有点不敢相信，就在几分钟之前还能完美服从命令的军团，怎么一进城就瞬间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愧疚？他们为什么要愧疚？”瓦莱丽抿起嘴角不屑的笑了笑。“请记住，年轻的凡人，别被那些虚假的表象所蒙蔽。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多元宇宙，力量永远叫都是解决一切争端的终极手段。只要你的力量比对方强大，那么你就能为所欲为，无论你做出多么离谱的举动，都会被视作理所当然。现在，这些士兵击败了敌人，所以他们是强者，可以对失败者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好吧，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你是对的。但问题是，这里是物质世界，是由人类统治的国度。而人类是一种依靠道德、共同情感才能形成一个稳定社会形态的种族。照他们这么干，我很怀疑那些底层民众是不是会真的接受我的统治。”艾尔伯特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而阻止这么多士兵疯狂的暴行，他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就算有能力，也不会冒着整整四个军团哗变的危险去做。

瓦莱丽漫不经心的安慰道：“别担心！服从于强者，向来都是底层民众唯一的选择。更何况，你又不会逼到他们活不下去，最多几个月到几年的时间，他们就会慢慢适应。比起这些平民，我倒是更担心那些逃回雅米城的第一家族成员。作为最东部两个行省的政治、军事、贸易和文化中心，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在那里跟我们打一场激烈的防御战。”

“雅米城……”

艾尔伯特下意识扫了一眼地图，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不用问也知道，如果说这次军事行动最大的难题是什么，肯定要属攻占雅米城了。

这座城市，七百多年前还是另外一个王国的首都，据说光是城墙高度就超过二十米，即便是用最强大的投石器抛掷石块，也只能造成表面上的破坏，根本无法撼动内部坚固的结构。

至于城门，更是有外、中、内三层，光是正常打开就需要转动绞盘整整十五到二十分钟，从根源上杜绝了被迅速攻破的可能。

当年贸易城邦也是靠着强大法师团的力量，才勉强在侧面城墙上开了一道口子，消耗数万人才勉强征服了那里。

后来，索兰特家族被灭，第一家族成功占据这个地方后，又对其进行了反复加固，简直就是一切攻击者的噩梦。

“怎么样，你想好要怎么攻打这座城市了吗？”瓦莱丽抿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问。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比较难，但对于你和我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艾尔伯特意味深长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