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
女子只想求个安稳,别的真的什么都不奢求了。
而且鸟夷不是游牧部族,不养马,这女子从鸟夷一路走来,恐怕都是步行,其中艰辛更甚。
不过乌骨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鸟夷?那你为何不呆在部族里,你的父母家人呢?”
还是第一次有夷人逃来。
和北方各部族不同,夷人所居的东部,环境并没有北方那么恶劣,也有足够的食物来源,怎么好好的突然就逃跑了呢?
女子哭得更厉害了:“都死了,死啦!”
乌骨听得一惊:“怎么....”
“我父亲帮助大商的国师打仗,打了胜仗,赏了好多财宝带回族里,没想到....”
女子抹着眼泪:“没想到其他部族的人见财起义,带人来抢,父亲不给,就打起来了....”
“然后....然后就.....”
乌骨沉默片刻,这就是异族的行事风格。
如果不是伯夷大人不断教化他,教他音律以及礼仪,用民间通俗易懂的诗乐淳淳教诲,面对大量钱财,他第一时间思考的,恐怕也是抢。
即便是现在,他看到大批财物后所想的,也是抢,只是多了一层约束,所以不会付诸行动。
乌骨听了女子所说,很想直接让她来修路。
可他还是没有,他得对伯夷以及其他一同修路的其他人负责,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如果因为一个女子而被破坏,得不偿失。
女子的故事很让人难受,换做北地部族,乌骨就直接接收了。
可她是夷人,与北地异族有些不同,还是因为战乱逃难,谁都不知道东夷发生了什么,引祸上身反而麻烦,除了伯夷大人,没有人有权处理。
想了想,乌骨掏出了三十文钱。
这大概是他半个月的收入。
他交给了女子,道:“这是三十文,去附近的镇上吧,过几天,伯夷大人有了决定,再去找你。”
女子摸了摸眼睛,连声道谢:“我想修路,想做工挣钱,等有了钱,我一定还给你。”
半晌,有一个蛮子上来问向乌骨:“她会还你吗?”
乌骨笑道:“不重要,当时我难逃的时候,也是身无分文,身上一些骨链骨饰,没有人愿意收购,我找到了正在修路的伯夷大人,发现我竟是第一个南逃北方族人,其他鬼方人、土方人虽然早就在此,但他们已经从属大商,属于大商子民。”
“那时伯夷大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是先给我了一些钱财,让我应应急,上报后再行处理。”
“想来那时候,伯夷大人也没想着我会还吧,我作为一个牧奴,敢从首领面前逃走,难道不敢从修路的民夫中逃走吗?”
“可伯夷大人还是相信我,也许是那些钱并不多,大人不在乎,也许这就是大商,是文明之邦的行事风格。”
“直到今日,我也没有逃走,其实经过一段时间,我也知道,我们这些异族民夫,俸禄以及食宿都比征调的民夫差了许多,更别说普通百姓。”
“但这里安稳,我惦记着伯夷大人的好,惦记着大商的好,惦记着当今纣王的容人之量。”
“我们所图的,也不是什么钱财,能过上安生日子,每日辛苦些就辛苦些了,总比以前要好,而且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大商。”
“路修好了,我们不就能和平常百姓一样过日子了吗?”
身边的小弟似懂非懂,乌骨在回忆中不断唏嘘。
没过一会儿,有人高喊着:“伯夷大人、晁将军、万大人回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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