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来找我?”
“借钱的事儿,不好意思呗。”
“得了,数你脸皮最厚。”越阳笑道,盛宇方到底还是年轻,遇到挫折就容易退缩,“宇方,我下午有空,你来我办公室坐坐吧。”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盛宇方很开心,还又补充一句,“哥,说好了啊,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千万等着我!”
一个小时后,盛宇方就气喘吁吁赶来了,据说还是从较远的地方赶来,很担心路上超速会被开罚单。
“呵呵,盛家子弟也在乎罚款?”越阳打趣。
“哎,什么盛家子弟,还不是各家顾各家的。哥,我去申请惠商卡的事情你听说了吧,看在弟弟的面子上,能不能给事业部通融下?”盛宇方双眼都是小星星,越阳可是凌若寒的亲老公,说不定就能帮得上。
“不能!”越阳却摆摆手,“我在集团的职务是司机,何况你的申请已经被否了,我没权力对事业部指手画脚。”
啊?哦。
盛宇方没强求,但却失望沮丧,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越阳笑着给他取来一杯饮料,鄙夷道:“瞧你那怂样,刚才进来时的劲头哪里去了?”
“哎,都泄没了啊,本来就是个气球,劲头足也不值什么。”
“自暴自弃的话都说上了。宇方,是不是你们家遇到了什么难处?”
“有,也没有。”
盛宇方又是一阵叹息,原来,因为意见不同,盛启明跟大哥盛启运盛英父子有过几次不小的摩擦。大伯盛启运顾念兄弟情谊,还算保留几分薄面,但现在盛英接连拉到巨额投资,在集团如日中升,董事们也逐渐倾向于他。
盛启明在集团地位岌岌可危,处处被边缘化,等同于架空,上次一怒辞职后,又被兄长劝了回去,可是,被排挤的情况并没有改观。
“盛英是个狠角色,完全不顾情面!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该听我爸的,平时都是恭维他说话!”盛宇方恼羞砸了下桌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爸已经动了再次离开的念头吧?”越阳问道。
“他不走,我也不想让我爸留下。你都不知道,我爸有多可怜,手头一点工作没有,办公室冷冷清清的,每天还去上班干什么,谁都认为他是多余的。”
盛宇方说着,眼圈红了,几次没忍住,到底落下几滴眼泪,胡乱擦掉。
利益面前,亲情往往是第一个接受考验的,越阳很理解盛宇方的心情,“你说去郊区看地方了,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爸这些年积攒了些钱,手头能有个五千万左右,想退出来搞个物流公司。钱不够,我这才来大厦试试,结果惠商卡都拿不到,银行也不会轻易给贷款。”盛宇方沮丧道。
“还能从别的地方凑出钱来吗?”越阳又问。
“还有些房产之类的可以卖,但最多凑到一亿,我打算是放手一搏。但我爸是不是年纪大了啊,总是犹豫不决,跟年轻时一点都不一样!”
人在历练中只会越来越聪明,让盛启明难做决断的,其实还是对儿子的顾念,退一万步讲,手头这些东西也够他吃喝一辈子。但如果全部用作投资,就不能不考虑投资下的巨大风险。
儿子心疼老子,老子为儿子谋算,这对父子才是正常人,越阳有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