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事先被宁泽笼络的叛徒们,偷偷利用身份优势偷换信件。
不久之后,意思完全不一样的信件从各城城主使者手中,送到拿都城内。
陆路骑马到底比海路要快,而且宁泽故意在海上缓缓行驶,船队未到,来自各个城池的信件已经抵达。
这些信件被送到盎格鲁手中,内容基本一致。
所有城主联名上书,要求国王将宁泽船队中的巨额分成两份,一份收归国库由国王陛下支配,另外一份平分给每座城市,作为城市运作资金,改善民众生活。并且纷纷请求国王向华郡掌权者沅熙公主进贡称臣,以得到华郡的全力支持。
盎格鲁看到“各位城主”的来信,顿时大怒。
要将相当于比那丘国库的巨额资源平分,只留一半在国库,另外一半发给各个城市,开什么玩笑?若只是要求一小部分资源倒是可以考虑。一半国库的资源,狮子大张嘴吗?
就算平分到每个城市也是一笔巨额资源,虽然每座城市钱粮都比较吃惊,维持正常运作没有丝毫问题。要是半个国库的资源下去,是瞬间把你们全部喂饱的意思?本来应该你们交税到国库的,哪有反过来要国家倾尽所有养你们的道理?
还是说,你们准备要这些钱粮做些什么?
莫非都有异心?
再者,建议向沅熙公主进贡称臣?这种国家级的大事轮不到你们插嘴,这要由我的朝廷来决定!
当即命人写文书回应各城城主,表面上肯定是温和一点,用安抚的语气告知诸位城主,可以给每座城池一定量资源用作政务。至于是否向沅熙公主进贡称臣,这种事情不是诸位城主应该插手的,让他们自己做好本分,治理好城池即可。
这信没毛病,送到也能顺利安抚各位城主,至少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然而信件送达后,又被各城被笼络的官员换掉,将写有其他内容的公文送达城主手中。
信中以国王的口气,拒绝各城城主提出的所有条件,并且婉转地斥责,拐着弯把每一位城主都骂了一顿。
虽然骂人骂得比较婉转,但各城城主本来心里就压着火,很不痛快。加上联名向国王劝谏,竟然被拒绝,此刻心中更是气愤。
忠诚度最低的夕落城城主阿木尔,看到信的瞬间就暴怒起来,好不容易被手下劝住。但是被宁泽笼络的官员在旁边还是不着痕迹地撩拨他。
各城城主胸中都充满怒气,压抑得不得了。忍是忍住了,理智依然存在。
这个时候,宁泽的船队抵达拿都城港口。
国王盎格鲁果然以面见上邦使者的礼节,亲自带人过来迎接,满面笑容把他迎进宫殿,好酒好菜伺候着。
宴席之间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当宁泽提及比那丘国向沅熙公主进贡称臣,便将船队所有钱粮赏赐给盎格鲁,当即点头答应。
反正钱粮到手,他可以立即反悔。
大成现在国内局势混乱,根本顾不上这边。何况华郡一个偏远小城,掌控它的又是一位不可能有任何前景的前朝公主,谁会搭理?
宁泽大喜,于是不断称赞盎格鲁明智,两人相谈甚欢。
聊得兴起,宁泽目光落在盎格鲁身上装作不经意说道:“咦!贵国服饰偏好紫色?”
盎格鲁闻言一愣:“军师这是何意?”
“我看有几位城主服装之中皆暗带紫色条纹,故有此问。”
听到这话,盎格鲁脸色突变:“军师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那天在水鸥城,我与诸位城主会面时看得清清楚楚。”宁泽做出思索的姿势,“铁满城主还说下次过来,邀我一起去秋山陵游玩......”
“砰!”话音未落,盎格鲁额头青筋绷起,用力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
宁泽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陛下这是为何?莫非本官哪句话到冒犯您?”
“宁军师,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大将军怒差迅速起身,严肃问道。
“我说了什么?”宁泽一脸茫然。
“你说与各位城主见面时,他们服装皆暗带紫色条纹,而且与你约好下次秋山陵游玩?”怒差问道。
“哦,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在我国,只有王室才能穿戴有紫色条纹的锦服,”怒差表情狰狞,“违者处以鲨刑!”
“鲨刑?那是什么?”
“就是丢到海里喂鲨鱼!”怒差大声说道,“还有,秋山陵是王室先祖安息之地,只有陛下与王室成员才能进入,宁军师出使我国,竟然不知道吗?”
“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宁泽撒谎不眨眼,之前收买高里绅,早就问出比那丘国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