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闻听此言,大伥鬼不断摇头低鸣,表示自己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其实若桃刚才也听见了些许响动,但是不太真切,所以未能肯定真伪。
“好吧,既然你没听错,那咱们就在附近寻找一下……呃?!”陡忽间,若桃注意到前方数丈的土石内黑影一晃而过,立刻尖叫喝问:“是谁?”
但是对方可没回答她,依然是顺势隐匿了行踪,消失不见了。
“上!”若桃说罢,自己噌噌噌几个起落就冲了过去,大伥鬼也是掠空疾行,与她同时来到那边。
“哼,此处残留的是一股妖魂气息。”若桃冷笑道:“姑奶奶可是鬼祖宗,你以为自己能逃远吗?山嵬,立刻带着妖鬼们将这里包围!!”
刚才四臂山嵬和妖鬼一直都在沙蚌珠和吞雷刃内休养生息,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听到若桃召唤,顿时尖啸着齐刷刷扑了出来:“嗷呜呜呜——”
旁边的大伥鬼觉得对方抢了自己的活,忍不住带着些怨气也低吼一声:“呜……”
“好啦好啦,大家要精诚合作,不要互相挤兑埋怨,否则我可生气了。”若桃双手叉腰喝道:“快把那妖魂找出来。”
“唰唰唰——嗖嗖嗖——”她的喊声甫一出口,群鬼争先表现,立刻向四面八方挟风飞去。
若桃心中暗笑:“嘿,也不知道你们起的哪门子竞争之心,不都是鬼吗?和气一点多好?”
其实就若桃自己都不知道,她可是群鬼心目中名副其实的大姐头,对方都想在若桃面前多多表现,争取好印象,以后跟着她混不吃亏嘛。
就在下一刻,四臂山嵬猛然注意到前方岩石缝隙内有细微轻响,自己顿时疾飞过去,恰好大伥鬼也从斜刺里窜出来,“砰!”双鬼的魂体登时对撞,让它俩好不狼狈。
“嗷嗷嗷!”二者同时发出咆哮声,挥爪晃拳打成了一团,若桃见状气得直跺脚:“混账混账大混账,快给老娘住手,你们想闹翻天吗?”
话音甫落,她和两个妖鬼飞扑上前,死拉活拽才把大伥鬼和四臂山嵬分开。若桃气呼呼说道:“你俩现在再胡闹,以后就别理我,讨厌!”
可就在下个瞬间,丈余外一只巡视四周的妖鬼赫然发出尖叫:“吱吱吱——”原来它已经看见了对方的魂体踪影。
“呃?”若桃猛地扭项回头,正和那家伙瞧了一个对眼。
“可恶,就是因为你这该死的妖魂,大伥鬼和山嵬才会打起来,别跑,姑奶奶要剁烂了你。”
若桃此刻火冒三丈,霎时间抖手飞掷锁链断掌,“哗啦啦——”此物破空疾响,倏地涨大数倍抓向面前妖魂,对方吓得叽叽尖叫,陡忽在空中陡转半圈,试图闪避擒拿。
“想得美。”若桃把这根锁链玩儿的如同自己手臂一般灵巧,岂能让妖魂轻易开溜,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腕子骤忽翻转疾抖,锁链带着硕大断掌倏地往回缩了数尺,正好搭住即将逃跑的妖魂。
“嗤啦!”断掌爪子紧攥,立时扯下一块妖魂碎片,疼得对方不断惨叫。
“呼呼呼——唰唰唰——”若桃不断甩动疾转锁链,嘴里还冷笑道:“今天要是让你跑了,我以后怎么在这群鬼兄鬼弟面前抬头,老娘非得灭了你不可!”
闻听此言,那受伤的妖魂吓得浑身栗抖不止,忙不迭向后面角落缩退避让,并用魂体特有的话语叫道:“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逃跑了。”
“哼,现在才知道求饶,早做什么去了?”若桃倏地将锁链缠回到手腕上,随即低吼道:“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妖魂,你有什么资格讨饶?”
“这、这个嘛……其实我知道一个秘密,只要您肯放我一条生路,我、我情愿全都告诉您……”
“啪!”没等这妖魂把话说完,后面悄无声息掠上来的大伥鬼就已经出爪将其擒拿住了。
“看看,你现在已经落在姑奶奶手里了。”若桃说:“就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然的话……”
她倏然扬声叫道:“大伥鬼,给它一点颜色看看。”
“咯、咯、咯!”若桃的话音甫落,大伥鬼已经把爪下的妖魂连攥三次,疼得对方嘶声尖叫,险些自溃魂体当场湮灭。
这一下,妖魂算是知道厉害了,它明白倘若有所隐瞒,自己马上就会完蛋,还是招了吧,哪怕求个速死也比遭罪强。
少时片刻之后,若桃拎着妖魂回到了赤晶之髓池子旁边,“啪!”将半死不活的妖魂扔在九宫鸟面前,她说道:“刚刚从这个家伙嘴里知道了一些情况,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九宫鸟有些迷惑不解,若桃紧接着就告诉了它一番话。
原来这妖魂在石洞内被囚禁了很久,偶尔能听见地底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以为可以借此脱困,于是每天都在奋力挖掘地面。
谁知道掘地三尺,这家伙才发现全无希望,因为再往下的地面坚硬更胜铁石无数倍,自己一个小小的妖魂,还可没力量破开。
可被囚禁在石洞实在是太凄苦了,妖魂闲极无聊之下,经常聆听地底传来的声响,因为它的听力骇人,故此下方十余丈的动静也可以清晰知晓,还被这家伙掌握了一个大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火山口九宫鸟一族代代遗传的血症来源,和赤晶之髓大有关系,在这髓液池子底部连接某条地下河流,里面栖息着一种名为“白头寸鮈”的妖鱼。
白头寸鮈体内蕴藏诡异剧毒,经常会窜跃到赤晶之髓池子里面,悄无声息的吐出毒液,而后离去,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不知道多少年岁月。
其实让九宫鸟不知道的是,它们的先祖幼年罹患血症以后,只需服用一次赤晶之髓就可以彻底痊愈,不会延祸子孙,可就是因为妖鱼在髓液里吐出毒涎,使得九宫鸟的子孙在饮用髓液以后,只能暂时压制血症,还把这种怪病传给了下一代,直至今天。
“什么?!”闻听此言,九宫鸟吓了一大跳,它急忙问:“这些事情,妖魂是如何知晓的?”
“呵呵,连你自己都没想到吧?这妖魂的听力实在太过骇人,可以听见地底十余丈下方那些妖鱼的声音,这些年它闲着没事,逐渐能明白对方的话语,故此把秘密都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