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头盔被撞出一个凹坑,那人一声痛哼,单膝跪地。
贾克斯给了他一些时间来平复脑中的回响。
那个人扯掉了头盔,扔在桥上。
鲜血糊满了他的侧脸,但令贾克斯印象深刻的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德玛西亚人都是固守纪律的人,所以他很高兴看到传统仍然未曾改变。
那个人稳稳地吸了口气,然后再次发起进攻。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的剑光从各处纷至杳来,混以横扫般的斩击、闪电般的戳刺和高举高打的劈砍……全都被贾克斯招架了。
他的灯柱不停转动,兜住德玛西亚人的利刃,并将或锐或钝的回击到对方的手臂和腿上。
贾克斯向左一晃,将灯柱钩在对手的双腿上,将他放平在地。他用柱子猛戳了一下那人的小腹,让他不得不蜷缩起来,痛苦地大口喘气。
“现在够了吗?”贾克斯问道。“我可以换一只手,如果想要更快结束的话。”
“德玛西亚人宁死也不接受敌人的垂怜,”勇士说着,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他坚毅不屈的外表正在贾克斯的嘲讽面前片片剥落,并且当他再次发起攻击时,他的架势无异于一个全无纪律和技术淬炼过的莽夫。
贾克斯一蹲,让过了一记要命的斩首,转而用一只手握住了灯柱。
他将灯柱探到那人剑下,手腕一翻,德玛西亚勇士的剑就被夺下,然后扔上了半空。贾克斯用另一只空手接住了剑。
“这小刀不赖,”他一边说,一边眼花缭乱地舞动着长剑,俨然一副宗师的派头。“比看上去要轻。”
德玛西亚人拔出匕首冲向他。贾克斯为他的愚蠢大摇其头。
他把剑掷下大桥,然后脚下侧滑,躲过了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快速戳刺。他再次下蹲,闪过一记横扫,张开手掌接下一记雷霆般的右钩拳。他朝河面点了一下头。
“希望你会水。”说完,他扭动手腕,将全副武装的勇士抬离地面,翻过了桥梁的护栏。
那人跌入河中,贾克斯把灯柱在鹅卵石路面上一立。
“还有谁?”
“还有我,”一个女人说道。
她在桥头,从骟马身上下来。坐骑身上密布着汗水,她的斗篷上也满是灰尘,看来是骑了好一趟苦路。
她佩着一副银钢的胸甲,一把长刃细剑收在髋部的剑鞘中。
她穿过桥头的男人们大步走向他。
她的动作轻巧省力,带着绝对的平衡和极度的自信。
她容貌瘦削、贵气十足,深色的头发中掩映着几缕猩红。
她的眼神冷漠无情,你能从中探见的只有死亡。
“你是谁?”
贾克斯好奇心大盛。
“我是劳伦特家族的菲奥娜,”
她说完,拔出了武器。
一把决斗用的军刀,完美的锋刃闪烁着寒光。
“而且,这是我的桥。”
贾克斯在面具背后露齿而笑。
终于,可堪一战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