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始终不愿意相信对面的明军只是河间的守军。但是那犀利的火枪以及这种稀奇古怪的打法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一定是哪个杨鸿章,哪个让豪格吃尽苦头的杨鸿章。不过让多铎困惑的是这个杨鸿章实在是太胆大了,要知道河间北门还有遏必隆的五千人马。河间城内按照以前的情报算上临时征募的民壮也就是两千人,而且有战斗经验的不过千人。事实上正在与清军对战的也不过千人左右,其他的要么就是摇旗呐喊要么就是在山上继续开挖壕沟。难道河间府是一座空城,又或者遏必隆已经占领了河间,将杨鸿章赶到这里来了?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遏必隆拿下了河间,一定会通知自己前往河间休整。毕竟那里有清兵需要的粮草。如果遏必隆没有拿下河间,那杨鸿章在河间唱得是空城计。河间除了几万百姓和数不清的粮草几乎没有抵抗力量。自己只要突破这道防线,让人飞马告知遏必隆或者自己带着小股部队就可以轻松拿下河间。,甚至河间城只要看到大清的骑兵就会望风而降,有了这一层诱惑,多铎又忽略地上的那些清兵尸体!为了胜利,付出一些代价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在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杨鸿章的时候。
但是多铎的敌人杨鸿章显然是有充分准备的。他选择这个地方是经过反复思考的,而且一千多人在这里工作了两天,效果也十分明显。多铎让两红旗的精锐不断地朝山坡地发起冲锋,让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不断地踩踏排雷。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杨鸿章的战壕设计完全是300多年后抗战游击队的精髓。从战壕的长宽深以及相互之间的沟通和交连。如果从空中俯瞰,那就和迷宫差不多。就连跟随杨鸿章在海上闯荡一年多的水手们刚开始都跟进了迷宫一样,如果没人提醒很难一下子找到自己出发的位置,更加没有办法防范其他方向出现的敌人。
身为明军的步兵都是如此费劲,就不用这些以骑射闻名女真骑兵。再加上武器射程的不对等,让清兵在这些站好面前几乎毫无作为。
一个优秀的骑兵在连续四五次骑射之后都基本上手臂酸麻无法出力。但是火枪手就没有这个问题,随时随刻装好弹药选择好目标就可以开枪。所以杨鸿章和他的手下基本上占尽天时地利!而清军作为劫掠者,明军作为家园的保卫者,两者之间人和业在明军这里。
曾经有机灵的清兵成群结队地跳入战壕,企图用人数上的优势压制对方,结果发现进入战壕之后更加被动,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就会出现火枪手对准自己射击,慌不择路地爬出壕沟却发现那些东东的土壤里居然也埋设了地雷!很快及接连几批进入战壕的清兵被全歼之后,清军放弃了利用人数优势填平壕沟的想法。因为明军在这山上开挖的战壕可能真的装得下这两万清军。
当一次再一次击溃那些企图爬上山坡的清兵之后,明军所有的人才意识到跟随着的参将让他们挖战壕的用意。一千五百人奋战两天一夜挖出来的战壕简直就是清军的坟墓。同时利用这些战壕很好地保护力明军所有人,这种效防御果比假装了简易工棚的城墙还要好。也正是这种出奇好的防御效果让明军在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清军清兵的时候不至于慌乱,反而逐渐地变得士气高涨,最后甚至像是变成了掌握主动的戏老鼠的猫儿一样淡定地看着不断试图冲击防线的清军。这种感觉使他们这一辈都不曾经历的。
夏冬伟也是彻底的佩服自己这个妹夫,区区一千人,外加五百纯粹的民夫居然就这样阻挡住了清军两万骑兵。六百杆燧发枪武装了六百个火枪手,剩下四百个掷弹兵与弓箭手!那些民壮则在山顶继续开挖战壕或者拖动拖动树枝迷糊敌人。战壕里的明军头戴钢盔,上身半身的铁甲完全无视了清军的骑射。将近一个白天的战斗,伤亡的几乎全部是清兵!夏冬伟终于明白杨鸿章说的的给我六千火枪手镇守保定我保证让十万建奴老虎吃铁崩掉满嘴牙还捞不到一定肉末绝对不是吹牛。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多铎率领的满清右路军付出了至少两千人依旧是在和杨鸿章等人你来我往的战壕拉锯。对于清兵来说,占领战壕几乎没什么用,甚至还虽可能面临大量的掌心雷。因为站在战壕里发射弓箭无法瞄准方向之外,只要再出爬出来就会成为活靶子。
多铎和清军为他们的急行军和急躁付出了代价,战斗持续了一整个白天,当太阳西下的时候,整个狭长的河岸上堆满了清兵的尸体,清军阵中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静。只有那些无主的战马偶尔出发地雷让清兵们再一次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