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笑得纯良,狗腿地给白师傅捶起了背:“师父,您累不累?我给您揉揉肩捶捶背。”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学小姑娘撒什么娇。”白师傅受不了地推开他,唇角微翘,语气不耐,叫上小虫快步离开,腾地方给田幼薇。
田幼薇迫不及待:“这几天京里的情况如何?”
她想问的是林元卿的死和小羊有没有怀疑邵璟。
邵璟道:“案子已经结了,明面上没查出什么,就和当天的结果一样,那几个孩子已经放回了家,外头都在说普安郡王仁慈,没有因为老师意外身亡就迁怒无辜之人。”
这么轻松?田幼薇想到当天小羊投向她和邵璟的目光,并不敢掉以轻心:“看起来越是简单平静,其实越是暗流汹涌吧?”
邵璟眼里露出几分赞许:“对。之前霍继先藏身的那个地方被端了,有好几个人被秘密抓捕,这些都是小羊做的。”
田幼薇倒抽一口凉气:“那些人会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来?”
邵璟胸有成竹地道:“不会。你以为这件事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知道的么?我既然操控了这件事,会让紧要的人被抓吗?”
田幼薇轻轻呼出一口气:“孟氏有没有做什么?”
“当然做了,她使人给阿姝姐姐替她赔礼道歉,说从前都是她的错,想要和好。阿姝姐姐没让人进门。”邵璟见着田父等人,立刻变成了那个勤奋爱读书的好女婿。
次日,一家人应约前往廖先生家吃饭,田父以水代酒,和廖先生聊得眼眶红红。
众人知他心中难受,便不打扰他俩,自顾自地说话玩耍。
忽听老岳在外头道:“先生,有贵客。”
紧接着,小羊带了殷善走进来,笑容温厚:“不必多礼,都坐。听说田仕郎病了,我特意过来瞧瞧。明日会有太医登门,先看看再说。”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田父和谢氏感激不已,纷纷道谢,田幼薇二话不说,叫上廖姝一起去了厨房,端出一锅浮元子,每个人分了一碗,便是殷善也有。
小羊默不作声地吃完浮元子,并不似从前那样再要第二碗、第三碗,而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暖房?”
田父报了日子,又诚恳地请小羊登门玩耍。
当然,大家都知道,以小羊如今的身份,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随意登门玩耍,但请与不请,终究是不同的。
果然小羊婉拒了:“那天真不巧,我要入宫伴驾,若能来,我会尽量来。”
田父深表遗憾。
小羊又问了一些余姚的情况,问起窑场关闭之后,众多窑工的生计问题。
问起这个,田父有很多话说,但他年纪大了,又在病中,难免多了几分唠叨,翻来覆去地说。
谢氏很着急,生怕小羊嫌烦。
小羊却一直耐心地听着,不时恰到好处地问上那么一两句,田父感慨万分,大有士为知己者死之感。
田幼薇却觉着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