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围拢在院子里的下人全部赶走,亲自去奉茶。
田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紧张过后慢慢平静下来,和吴琦、廖秀才谈起秘色瓷的事,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田幼薇听他们谈得挺好的,就跟着田秉、邵璟站到廊下候着。
寒暄过后,田父领着吴琦等人去看库房里的秘色瓷,田幼薇没跟去,躲回房里喜滋滋地算账去了。
算了一回,除去所有开支成本,她空手套白狼,挣了一千四百两银子还有多,此外预估还能有一车高丽货,还可以再赚一笔。
田幼薇幸福得捂着脸笑,见邵璟在一旁乖乖地守着她,就道:“阿璟,我和你说,天下间,最幸福快乐的事就是数钱了。”
邵璟也很高兴:“阿姐很喜欢钱吗?”
田幼薇道:“谁不喜欢钱啊!我以前没觉着钱有多重要,现在觉得钱真重要!”
有钱,可以庇佑她的家人不至风吹雨打,不至颠沛流离。
护住了家,她和邵璟都不必再委屈,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将来,她有了钱,找一个真正情投意合的过日子,再让邵璟鹏程万里,青云直上,田家可以靠着他这棵大树乘凉,那日子不要太好过!
田幼薇越想越美,捧着邵璟胖乎乎的小脸蛋道:“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让我抱你的粗腿!”
邵璟很认真地纠正她:“我的不是粗腿!是长腿!”
田幼薇有钱万事足,笑嘻嘻不和他计较:“是长腿!”
田父擦黑了才回来,谢氏准备了一桌酒菜,没看到廖秀才和吴琦,有些愣神:“怎么没跟了老爷回来吃饭?”
田父揉揉眉心:“不肯来。”
田幼薇觉着事情怕是没成,就悄悄问跟了去的田秉:“怎么回事呀?”
田秉道:“到处走着看了一圈,也询价了,说我们家的秘色瓷不错,但没说要买,只说过几天再给信。饭也不肯来吃,我看这事儿悬。”
秘色瓷太贵,且很多年没在市面上出现,吴琦不能判定它是否受高丽人的欢迎。
田幼薇想到症结所在,安抚田父几句,把田秉叫到一旁说悄悄话:“做人做事不能太死板,吴七爷担心秘色瓷太贵,不能判定番人是否喜欢,所以不敢进货。”
那么,如果采用寄卖的方式呢?
不要吴七爷支付秘色瓷的本金,只请托他先将秘色瓷放在他的店铺里试销。
等到卖出去了,双方再来分成。
对于吴七爷来说,无非就是提供一点场地,再动动嘴皮推销一下的事,卖不出去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田幼薇觉得吴琦一定会同意。
要说这个法子,还是当初邵璟生意刚起步时用的,她一直为他的机变灵活而骄傲,没成想今天就用上了。
田幼薇有些愧疚地看向站在不远处、替她和田秉望风的邵璟,不好意思啊,抢了你的好法子。
邵璟一无所知,小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十分尽职尽责。
“好办法,我去找阿爹拿钥匙取瓷器。”田秉激动得很,立刻就要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