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摇了摇头,“麟儿的婚事你做主,清扬和晟儿,还是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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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墨容清扬吃完早饭,挎上包袱,跟爹娘辞行。
白千帆摸摸她的头,“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喜欢踢人的毛病要改改,不然要吃亏的。”
墨容清扬笑嘻嘻,“我爹说了,这是遗传,他爱踹人心窝子,所以我才爱踢人。”
墨容澉努力压着心底翻涌的伤感,闺女还没走呢,他就开始牵肠挂肚了,这滋味真不好受!可是没法子,她娘亲说得对,墨容清扬打小自我感觉太好了,几乎没受过挫折,让她到他们庇护不到的地方,去领悟世态炎凉,感受生活的不易,对她有好处。
墨容澉拍了拍她的肩,刚要张嘴叮嘱几句,眼眶刷的红了,他赶紧打住,一个字也不敢说,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会哭出来,打哑谜似的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墨容清扬在他面前向来没大没小,笑嘻嘻勾着他的肩,“哎哟,爹,我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等着,我买好酒回来给你喝。”
墨容澉和白千帆把她送到大门口,墨容清扬冲他们挥挥手,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早就跟爹说好了,闯荡江湖的时侯,不带任何仆人,一人一骑,策马扬鞭,那才是侠女风范,带着丫环小厮上路的,那叫游山玩水,她墨容清扬不是娇气包,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从东城门出来,一路往北,天刚擦黑的时侯,她在集镇停下来,准备找客栈打尖,牵着马慢悠悠的走着,装作打量着路边的客栈,余光却瞟着后头的动静,没错,她被人跟踪了。
这人的跟踪技术很好,若是换了别人,一定察觉不到,可惜,她对他们太过熟悉,也知道她爹肯定会给她派暗卫,沿途保护。她理解爹的心情,却不认同,不是让她出去历练么,后头派人保护是几个意思?她要凭自己的本事到京城,暗卫什么的,一边去吧。
但是时机未到,她不想打草惊蛇,且由他跟着吧,等到了澜江口岸就好办了。
她一身劲装,腰间挂着佩剑,看人的时侯,目光带着几分冷冽,还真像个行走江湖的侠女,虽然是独自一人,倒也没谁敢上前搭讪。
墨容清扬找了个馆子坐下,叫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酒,自饮自酌,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明明是娇花一样的少女,偏要装出一副老江湖的派头,未免让人觉得好笑。
宁十九站在对面店铺的骑廊柱子边,远远的看着墨容清扬,见她捏着酒杯往嘴里倒酒,倒也不担心,公主的酒量是被太上皇从小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以前还醉过几次,后来就不容易醉了,有时侯跟他们一起喝酒,他们几个倒了,她只是红了脸,身板却坐得笔直。
眼下东越国泰民安,一路上还算太平,就这么跟着,等到了京城,把公主交给皇上,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这一路除了暗中保护,还要小心不被她发现,不然,他的下场可能会有点惨。
风平浪静走了几天,终于到了澜江口岸,墨容清扬要在这里坐船渡江。
澜江口岸很繁华,比起客船,更多的是货船,南来北往的货物都要经过这条水路,有些商人干脆就在这里进行货物交易,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交易口岸,小贩们看到了商机,也都跑到这里来摆摊,卖茶水,卖小吃,瓜子核桃,扇子,伞,包袱皮,胭脂水粉,拐杖,防水油布……什么都有,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客船有好几艘,一字排开,船夫们都是武孔有力的汉子,站在船头大声招揽客人,声音宏亮,在各种叫卖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墨容清扬在岸上徘徊,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坐哪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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