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抓羊大赛(1 / 2)

 抓羊大赛是一年一度的盛会,来的人很多,都拿着入场名贴,在入场口验过之后,盖上红色泥印方能进来,随身不能携带任何兵器,若有人违反,立刻取消资格。观台很大,一排排的长椅连起来,又分成好几个纵向方块,中间有士兵把守,每一个方块代表了不同等级的阶层,位高权重的坐在中间,按等级依次向两边延伸开去。

除了王公贵族,其他人都坐在观台观看,上到朝中大臣,下到富商巨贾,但凡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那些身份稍逊一些的,也钻山打洞,想尽一切办法要弄到一张入场名贴,似乎只要进了场,身价就陡然提高,毕竟是觑见皇帝真颜的机会,哪怕只看一眼,于他们也是莫大的荣幸。等到观台全部坐满的时侯,乌泱泱一片,又是另一种奇观。

拿不到入场名贴的也不用气馁,观台的外围还有一道栅栏,中间隔着护卫军,平民百姓们便站在栅栏外,为自己心仪的选手呐喊加油,只是人太多,若去得晚了,便只能看前面人的后脑勺,饶是这样,也是人山人海,沿着栏栅连成了人墙,连绵不绝,是平日里想像不到的盛况。

墨容澉进场的时侯,对面的翰儿朵门口正在搭棚子,毡门太小,看不到全局,为了不影响皇帝的雅兴,会在门口搭上金色长棚,皇帝坐在那里观战,对面的人便可以一睹皇帝的真容。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和宁十一,宁十九都是蒙达人装扮,验名贴的时侯,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位商贾,商贾身份不高,只能捡靠边一点的位置坐下,宁十一和宁十九分坐在他两边,头上戴着毡帽,遮住眼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墨容澉则紧盯着对面的翰儿朵,还没正式开始,毡门闭合,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景。他十几岁在北境军营里历练的时侯,见过蒙达皇帝一次,当时他骑在马上,蒙达皇帝站在城门上,遥遥相望,看得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个高大魁梧的人,一晃,便过去了三十多年,蒙达皇帝的样子在他脑子里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开场是一些歌舞表演,嘹亮的长调拖起来,似断非断,绵绵不绝,引得众人都跟着哼唱,待到舞姬出场时,四周响起一片叫好声,还没开始跳,光是看舞姬的脸庞子和艳丽的衣裙,已经让众人兴奋不已。

裙摆翻飞,似花似蝶,五彩腰带在手里宛如有了生命,高昂低探,如蛇出击,如索飞度,更如彩虹架在半空,再徐徐落下。白千帆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直以为只有南原人擅舞,没想到蒙达人跳起舞来也毫不逊色,和南原舞蹈的灵动秀丽不同,蒙达舞以大气恢宏见长,给人无形的震撼感。

歌舞之后是摔跤表演,蒙达是游牧民族,最擅长摔跤,东越的布库听说也是由蒙达摔跤演变而来的,赤着半边膀子的壮汉跺脚高喝,抓起对手的腰带从肩上摔过,并不是真的摔打,只是把摔跤的动作融合在舞蹈里,没有真打那么激烈,却也十分好看。

接着便是一些年纪尚小的宗室子弟出场,小小的人儿穿着小坎肩,露着小肚皮,站在场上,鼓着腮帮子,朝对方不服气的瞪眼,还没开打,已经引得围观群众哄堂大笑了。

皇帝也饶有兴趣的到金棚下观看,见陛下观战,孩子们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有模有样的瞪着对方绕起了圈子,十分老成的样子。都是一般大的孩子,看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一交手,是好是坏立马就发出高下。

有个孩子输了,爬起来咬着牙,眼睛里犹有水光,在皇帝面前丢了脸,他很羞愧,脸上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朝皇帝恭谨的行礼,说了句什么,皇帝笑眯眯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于是重新来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