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宇又气又怒,一把将那女人揪出了人群,怒喝道:谁让你带这个扑傩的,她人呢,她去哪了?
他一拖一吼,女人背后的孩子醒了,哇哇大哭起来,蓝文宇越发烦躁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扯了引线往空中一扔,一簇紫蓝色的光亮往上升去,那是他召集护卫们的信号弹,他嫌护卫在边上碍事,所以遣得远远的,想着有他在,能出什么事,哪晓得,一眨眼,还真的出了事儿。
夜色中,护卫们悄无声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蓝文宇摘了扑傩狠狠往地上一摔,露出他俊美无双的脸,女人哆哆嗦嗦的开口,大人饶命啊,是那位小夫人,给我钱,让我戴上这个扑傩的。
他的脸扭曲的近乎狰狞,再说一遍,是谁让你带上扑傩的?
是一位小夫人,她跟我换了扑傩,还给我钱,说只要您回头往这边看,就鼓掌,说着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过去,蓝文宇扫了那锭金子一眼,真够大方的,别说一个扑傩,就算十个扑傩,人家也愿意换。
他缓缓松开手,真是可笑,他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墨容澉派人悄悄潜进来把她带走了。以墨容澉的的性格,如果知道她们母子在这里,一定会这么做。可居然不是墨容澉接她走的,是她自己走的。
他无法抑住自己的怒气,他承认,最初接近她并非出自真心,只是觉得有趣,但是后来他是真喜欢她,也喜欢墨容麟,那小家伙太聪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可惜,他姓墨容,注定不能留在他身边,但他可以留住白千帆,那天晚上,他跟蓝柳清说的话是真心的,他想娶白千帆,浪,荡了这么久,第一次,他想安定下来,娶媳妇生孩子,好好的过日子。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问清楚女人戴的是孔雀神扑傩,把护卫们散出去找,孔雀神是最常见的扑傩,戴的人很多,护卫们在人群里穿棱,只要看到戴孔雀神扑傩的,不由分说伸手就的揭,可无一人是白千帆。
蓝文宇站在广场上,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混乱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如果是白千帆自己逃走,那么这些日子,她都是装的吗?装作不记得和蓝柳清的半月之约,不记得墨容麟的爹是谁,不记得从前的事,只为了迷惑他们吗?
他从鼻腔里重重的哼出一声,好一个狡猾的女人!
约摸估算了一下,白千帆离开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有走出城门,立刻下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白千帆急赶慢赶,眼见城门遥遥在望,心里一急,步子迈得更大了,却突然从她身后急驰过一匹马,马上的人大喊:将军有令,速速关上城门!
白千帆大惊,立刻往树后一躲,她算过时间的,等蓝文宇跳过火堆,她应该已经出了城门,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难道他没有跳最后那一下?
可是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几个守卫推着厚重的城门快快的合上,把她的希望斩断在数十步之遥。
蓝文宇本来想悄悄把人找到带回宫里就算,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千帆的影子都没看到,他着急起来,也顾不得许多,把军队调来满大街的搜寻,这么大的动静,百姓们自然害怕起来,刚好庆典到了结尾,于是都一窝蜂的往城门口涌去,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蓝文宇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成群结队的百姓从他身边过去,脸上仍戴着各式各样的扑傩,他突然发现自己想错了,白千帆能换一次扑傩,也能换两次,三次,所以,他要找的不是戴孔雀神的女人,而应该是所有的女人。
想来她此刻正混在出城的百姓中,企图蒙混过关,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