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白千帆,脸色果然就变了,绞着自己的手指头,慢悠悠说了一句,他这段只怕是憋坏了吧。
绿荷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忙补救,王妃,我胡说八道呢,您别多想,天底下再没比爷更忠心的爷儿们了,您走了后,他为您守身如玉,皇甫珠儿自荐枕席,他压根没看在眼里
皇甫珠儿自荐枕席?白千帆抬着清亮的眸子看她,什么时侯的事?
绮红狠剐了绿荷一眼,打开食盒:都是以前的事了,提起来也没意思,王妃吃点东西吧,这奶皮酥塔要趁热吃,凉了就硬了。
白千帆摇头,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啊,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饿环了小世子怎么办?
每次只要把孩子抬出来,白千帆就会乖乖听话。
她现在反应大,吃了是肯定要吐的,一应用俱全摆好,按着程序走一遍,等她吐完,拿了清水漱口,绞了帕子擦了脸和手,绮红趁机说,时间不早了,王妃早些歇着吧,正好伴着雨声入眠。
白千帆木着一张脸,问,什么时辰了?
您管它什么时辰呢,您睡您的,一觉睡到自然醒,多舒坦。
白千帆站着不动,什么时辰了?
月桂只好绕到桌子后边看一眼,亥时了。
白千帆搭耷着眉眼,哀哀的道:这么晚了,他也不回来,是不是把我忘了?在姑娘家的绣楼上避什么雨啊,八成是歇在那了
绮红几个一听,顿时慌了神,她们别的不怕,就怕小王妃臆症,再把自己说伤心了,还得掉眼泪,魏大夫说了,她这是病,可是没得治,时间到了自然就好。目前只能加倍小心的看护着,开导她,安慰她。
绮红正要说话,白千帆突然脸一板,眼一瞪,手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道:这么晚了不着家,我看他是皮痒痒了,不行,我得找他去!说着就往门口冲。
吓得绮红几个忙拖住她,王妃,千万使不得,外边这么大的雨,淋着了怎么办?您是有身子的人,得为小世子想想啊
孩子是白千帆的死穴,她安静下来,但绮红几个都察觉出她身上有一股戾气,象随时随地会爆发似的。小王妃身上好象有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一个暴躁易怒,一个哀怨忧伤,她随时在两者间转换角色,总是让她们如临大临般的心惊胆颤。
奴婢去,奴婢一定把王爷请回来。绮红主动请缨,看来今晚王爷不回来,小王妃是不会消停了。
还是我去吧,绿荷说,你陪着王妃,我很快回来。怕绮红跟她争,绿荷抬腿就走,绮红性子软,到了那里只怕还没上楼就被人拦住了。
绮红也不想让绿荷去,她是个冲动的脾气,万一两句话不对,又要惹麻烦,可绿荷走得快,她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绿荷消失在门口。
既然有人去了,白千帆也不再闹了,缓缓坐下来,木然的看着门口。
月桂和绮红对视了一眼,再劝,她也听不进去,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她们只好默默陪坐在一旁,心里盼着王爷早些回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