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娘讪讪的,是啊。是个鬼,白千帆还是原来的模样,不过是换了件衣裳,难道就成了天仙儿?她自问哪一点都比白千帆强,不可能被个小丫头比下去,不过是因为她进府早,王爷跟她熟络些罢了。
没有珠花,墨容澉让绿荷取了一支翠玉华胜插在白千帆头上,灵动中又多了一份富贵。
绿荷在旁边赞了一句,爷的手真巧,将来有了小郡主,爷的手艺就有用武之地了。
墨容澉笑了笑,小郡主,他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事实上这辈子会不会有孩子,他都不能肯定,不娶妻,怎么生孩子?
他低眸看着跟前坐着的人,这是他的正牌妻,堂堂的楚王妃,可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那天他对白千帆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她能够安份守已,他就保她一世安稳,但他不会真的要她,毕竟是白廪如的女儿,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一切都未明了,乱不得方寸。
他只是觉得小丫头挺有意思,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他有妹妹,同一个爹生的,还有堂妹,表妹,多得数不清的公主郡主,长着漂亮的脸,身姿婀娜,穿着华丽,头戴珠钗,或高傲或温婉,举止高雅大气,说起话来,声音如坠玉盘,清脆典雅。见到他,行礼叫声三哥哥,笑容恰到好处,抿着唇角,就象用尺子丈量过,分毫不差。
可是没有人象她,有各种表情,装神弄鬼,喜欢扬着巴掌大的脸,唯恐你看不到她似的,笑起来露出细细的牙齿,有时嬉皮笑脸,有时故作镇静,有时装可怜,有时又闹腾,没人侍侯,自己丰衣足食,受了委屈躲起来舔伤口。再见又是一张笑嘻嘻的脸。
因为一再的对她不住,仿佛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青秀的事情,他也懒得再调查,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就这么了结吧。他尝试着开始相信她,她说不是,或许就不是吧。
白千帆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手小心翼翼的抚摸那支华胜,王爷,这也赏我了吗?
墨容澉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若想要就拿去,别让外人说本王小气,一支华胜都不肯送给王妃。
白千帆顿时高兴了,对着水面手舞足蹈:哎呀呀,我要发财了,得了这么多好东西。
墨容澉很鄙视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就发财了?堂堂楚王妃,连件象样的首饰没有。
我有呢,白千帆把手伸出来,露出一只玉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看看,纯冰种,水头十足,油色也好,是上品呢!
墨容澉听她一嘴老掌柜的口气,不禁好笑,王妃果然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的还不少,翡翠用油色,玉脂用什么呢?
白千帆知道自己半吊子水露了陷,也不尴尬,腆着脸呵呵笑。
墨容澉看着她这赖皮的模样,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很想在她脸上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