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宇文皓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惊慌之色,甚至还端起了舅舅的架子,先指责他一番,说他忤逆贤妃。
宇文皓听了这些话,心底沉了下去,从苏答和的话可以听出,母妃和娘家来往甚密,他所谓的忤逆,也不过是近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可苏答和知道。
宇文皓也没说什么,只让他看账本。
苏答和瞧了一眼,淡淡地问道:“这些账本我看过,有些还是我亲自记上去的,太子觉得有什么问题?”
宇文皓声音微冷,“麻风山的造价二十万,这五年的开销竟花费了上几十万两,五年,一个小小的麻风山,花费了上百万两的银子,你真当朝廷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苏答和笑了起来,眼睛透出了嘲弄的光芒,“殿下,你这是想着法子立功吗?要在麻风山上揪辫子,还不如多办几件案子来得实际,这些账本一点问题都没有,麻风山就是花费了这么多银子,殿下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在朝堂上公开这些账本,不过,我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也不能不警告你一句,麻风山是一个忌讳,谁都不想听到这三个字,殿下可不要弄巧反拙,到时候被皇上训斥一顿,那可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说完,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斜睨了宇文皓一眼,哼了一声。
宇文皓眸子里凝着怒气,冷冷地道:“账本不在朝堂上公开,我也能办你,你贪污了多少银子,你心里明白,拿着白花花的银子,给山上的病人吃发馊的窝窝头?一年才有两顿肉?你赚了这些银子,良心过意得去吗?简直丧心病狂!”
苏答和听了宇文皓这番话,脸色一变,愠道:“老五,所谓天上雷公,地下舅公,你放尊重点,什么叫丧心病狂?我不给他们吃穿吗?他们整日在山上,什么活儿都不需要干,享福着呢,吃顿窝窝头怎么了?你是养在天家的富贵儿,自然觉得窝窝头不好吃,可你到外头瞧瞧,多少人累死累活,也就盼着一顿窝窝头,你身为储君,不知民间疾苦,岂不是有何不吃肉糜的荒唐?”
这番歪理,直说得宇文皓肺都炸了,当下一拍桌子,怒道:“你开出来的银子,是吃窝窝头的度吗?这几年下来吃喝几十万两,朝廷的银子就那么好骗?你是想着麻风山的事情无人过问所以就起劲折腾是吗?我告诉你,但凡是昧着良心干的事,就总有露馅的一天,明日你最好亲自到衙门自首交代,如果要京兆府上门逮人,就别怪我到时候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