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言是不是真的就如父亲所说的那样，生性冷情，心里只有自己。

若是他今日选择了让沈君兮活下来，是不是就表明，南宫无言不是没有心，他只是不对自己上心。

那个答案让慕容涵更加难以接受，自己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

可南宫无言俨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回答她。

他复又向前几步，听命于慕容涵的死士将手中的长剑又禁了几分，隐约划破了沈君兮的脖颈，一道血迹清晰可辨。

“陛下若是再往前，我可是要替您做出选择了。”背后是慕容涵阴冷的声音，而南宫无言恍若未闻一般一直走到笼子前才停下了脚步。

然后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道：“朕当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是九五之尊，东楚的主心骨，而她？不过是一个臣子，朕需要她替朕扫清东楚征战天下的所有障碍，却并不代表她就重要过朕的性命。”

在那一刻，慕容涵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南宫无言和自己的距离。

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东楚帝王了，薄情寡义，心中只有天下和江山，就在她卑微如尘埃的时候，他却站在了顶端俯瞰天下。

“不过，你又凭什么威胁朕？”南宫无言眸色一冷，慕容涵才恍然发觉他已经到了自己眼前，然后干脆利落的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慕容涵一时间呼吸有些困难，先前北辰修就险些活生生掐死她，如今南宫无言竟也喜欢这样使人痛苦的法子。

“你信不信……你若是杀了我，沈君兮……也活不了。”慕容涵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却见南宫无言面上满是漠然，唇边笑容带着几分讥诮。

“她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慕容涵一时间心乱如麻，难道说真的是她赌错了，沈君兮在南宫无言心中的分量本就不重，那为何南宫无言今日却又为了沈君兮现身在此？

反倒是沈君兮早已将南宫无言此人看透，听到如此无情无义的话依旧面色如常，哪怕纤细的脖颈上还横着一把长剑。

慕容涵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她曾经与这个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很快还是让她从南宫无言的眸中发现了一丝异常。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挣扎，都被慕容涵尽数捕捉到了眼底。

她忽然的就安心下来，笑容扭曲而又诡异，“既是如此，我让她给我陪葬便是。”

慕容涵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时间好似就在那一刻静止了，南宫无言不敢回头去看，也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若是真的掐死了眼前这个女子，身后的死士就会杀了沈君兮。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那他今日又何必以身涉险出现在这里？

哪怕是为了东楚，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也不能让沈君兮死，他如此说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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