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后面五胡乱华的事情了。
但是
王生看着近在咫尺的司马遹,帝国的太子,若一切不变,也是未来的帝王,心里复杂非常。
这个短命王朝,真的能在他手上延长寿命?
恐怕也难啊!
西晋大患良多。
胡人内迁确实也是隐患,但如果能管理好,也是在缓慢的促进民族融合。
东汉内迁胡人,国柞照样有将近200年。
曹魏时期,并州胡人也很服从。
为何?
因为曹魏会管理啊,把匈奴分为五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扣押他们的单于本人或者儿子作为人质。
然而西晋是怎么做的呢?
不仅放了刘渊,还把刘聪给放了。
刘渊回去会就整合了匈奴各部,一下子实力大增。
不过如果西晋只是做到这一步,那还尚可,毕竟刘渊虽然整合匈奴但对付拥有天下的西晋,实力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可是……
西晋抱持着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原则又干了以下几个事情
第一,吏治,官员争相竞富,司马炎作为皇帝还支持他们。
而且司马炎一统天下后,也变得不再节俭,反而扩大自己后宫,让后宫美女多达一万余人。
所谓后宫三千家里,司马炎后宫可不止三千啊!
便是后代帝王,也少有能与他匹敌的。
第二,自古以来开国皇帝就开始卖官鬻爵你可曾听闻?
没错,司马炎就是这么一位开国皇帝了。
因为日日花天酒地,自己的私房钱不够用了,司马炎为了敛财就开始明码标价开始卖官。
地方豪强花钱买官,那自然要从当地百姓手中剥削回来,吏治可见一斑。
到了司马衷继位后,甚至连民间拐卖人口、人口买卖都不禁止了。
而且西晋最致命的根源,还是在于他的制度啊!
逆历史潮流发展,恢复了分封制,后面的八王之乱的根源就在此。
接着,立了一个白痴太子,导致贾南风轻松夺取大权,然而贾南风压根不会治国,虽然有张华在,但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
司马炎死后,司马懿的儿子司马亮就和大臣杨骏火拼,司马亮杀死杨骏后,却又被司马炎的儿子司马玮带兵所杀,而司马玮又被贾南风所杀。
这事发生在公元290年到291年的时候,司马炎尸骨未寒就上演了一场血腥政变。
不过这时候西晋的统治还没完全崩溃,所以在贾南风杀掉司马玮后,西晋就这么又持续了八年时间,当然这八年也是乱象横生,天灾不断,贾南风和弱智皇帝司马衷把国家也是治理的一塌糊涂。
现在的西晋这破船还能在这大海之中漂浮。
在这个时候,王生出现了,历史发生变化了。
若是历史不变,在这个时候,会有两个人站出来一下子把这船戳了个大洞。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贾南风与司马伦了。
为了高高在上的皇位,封王们四处征伐,将西晋的精锐付之一炬。
甚至给了成汉立国的机会。
司马遹要削藩,带着这艘破船前行。
恐怕也是难的。
王生看着司马遹的样子,他虽然是有些志气,也有些能力。
但是这个能力与汉武帝汉景帝那些人比起来,还是差太多太多了。
要想削藩,还是有些能力的。
若是自己去帮他,或许司马遹还能走得长远一些。
但是
王生不想做晁错啊!
而且
有了汉景帝汉武帝的例子在,前面的削藩之策恐怕都不怎么好用了。
再者说,王生今日是救了司马遹一命,是故司马遹才会对他礼遇有加。
但感情是会随着时间消逝的。
王生可不知道过几日,过一年之后,司马遹还会不会记得今日的事情。
要知道,贵人,总是多忘事的。
而司马遹,算是这世上最尊贵的那种贵人了。
“郎君,你说,孤接下来如何应对他们。”
“他们?”
王生眉头一皱。
“便是那些属官。”
“殿下心中可有计量?”
司马遹轻轻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
“孤,看不透他们,只觉得这几个人是可信的。”
王生面不改色。
“殿下大可说出来,臣下也可以为你考量一二。”
“张祎可信。”
这个是毫无疑惑的。
“司空张华既然依附殿下了,那么,张祎自然是可信的。”
司马遹轻轻点头,再说道“裴宪,应该也是可信的。”
王生再点头。
“太子少师裴楷之子裴宪,自然也应该是可信的。”
裴宪虽然后来侍奉石勒,但也算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就后世来说,太子失势之后,裴宪没有得到什么利益,这样一算,裴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
王生说是应该,自然是心里不太确定了。
“华恒如何?”
王生再说道“尚书令华暠之子华恒与太子素来交好,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司马遹眉头微微一皱。
“裴俊如何?”
“司空裴秀之子,自然可信。”
司马遹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裴頠呢?”
王生深深看了司马遹一眼,笑着说道“殿下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章程,又何必要问我呢?”
“孤是看你聪明,问你,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生却是轻轻摇头。
“但是这样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问臣下了为好。”
“为何?”
“帝王心术。”
“殿下日后定然是帝王,然则帝王若是喜怒形于色,便不为帝王了,殿下可以想一想先帝是如何做的。”
先帝?
司马遹眉头微微一皱。
司马炎在的时候,他还小。
而且。
作为开国皇帝,司马炎也不是那种称职的皇帝。
司马遹心中有些困惑了。
“郎君还是直接与我说了罢。”
“不,殿下的臣子,自然是殿下去挑了,今日臣下所言语的一句话,说不定臣下便会被某些人恨一辈子。”
“郎君是害怕被报复,被人恨?”
“有这个原因。”
司马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原来我以为郎君是愿意为孤赴汤蹈火的人,现在看来。”
“现在我还是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的人,不过”
王生一脸真诚的看着司马遹。
“臣下是怕殿下日后怨我。”
“怨你?”
王生轻轻点头。
“若在下如今说错了一个字,看错了一个人,那会如何?”
司马遹明白了王生的意思。
“也罢也罢,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就在王生与太子司马遹说话的时候,甲观已经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