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焦彩凤念念叨叨个没完,季慕善就皱起了眉头。
这要是待在季家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的话,那她还是赶紧回京城去吧。
不然谁能受得了啊?
好在这后天就是过年了,她稍微忍一忍,这个年也就过去了。
季启荣一看见他姐皱眉头,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完了,他姐这是生气了吧?
哎,他妈那人也是!他之前都已经跟她说了好多遍了,说他姐不容易,这难得回来一趟,让她对他姐好点儿,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他妈当时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他说得多了,他妈也就同意了。
他还以为他妈是真把他的话给听进心里去了呢。
可现在看来,那分明就还是糊弄他的嘛!
“妈,你就别喊姐了。她一路坐车回来,早就累了。”季启荣起身朝厨房走去,“不就是端个菜吗?菜在哪儿呢?我来端!”
“我说你这臭小子,八百年没进过厨房的人,你这会儿来给我添什么乱啊?去去去,你赶紧给我出去!”焦彩凤的语气看似责怪,实则宠溺,季慕善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她突然就无声的笑了起来。
得,不过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女人而已,她和她计较什么啊?
她就憋一肚子气,恐怕焦彩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因为她自己就是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长大的!
焦彩凤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小时候的季慕善一样,开始做农活做家务,照看弟弟,家里家外一把抓。
所以,她曾经受过的教育告诉她,这才是对的。
你要跟她说男女平等,她只会说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女儿不过是泼出去的水。
而焦彩凤把这些思想也贯彻得很深。
她自己当年嫁给季春山之后,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季家人,娘家不过是一门不近不远的亲戚而已。
季春山当年靠承包山头种果树发了家,家里穷得叮当响的焦家人看着眼热,不是没想过攀上来混点好处的。
可焦彩凤这混不吝的,愣是把拿着一根擀面杖,把自己的娘家人给打了出去。
从那以后,焦彩凤就和娘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村里有的人说焦彩凤这也太不会做事了,再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娘家人啊?
焦彩凤却是梗着脖子骂了回去:“不是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他焦家既然都已经把我泼出去了,不管我泼到的是烂泥还是黄金,那都跟他焦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焦家想占我们季家的便宜?门儿都没有!”
嘿!瞧这话说的!
村里人就再也不当着焦彩凤的面说这事儿了,但背地里却少不了嘀咕几句。
焦彩凤全然不把这些嘀咕当回事儿,自己该干嘛就干嘛。
就因为这事儿啊,季家人倒是对焦彩凤印象不错。
反正只要没让焦家占到季家的便宜,那焦彩凤这个媳妇儿就是有功劳的啊!
这些陈年旧事,村里的人也常拿出来念叨,所以季慕善的原身和季启荣都知道这事儿,他们也好多年都没走过姥姥家了。
“妈你别管哎哟,这盘子怎么那么烫啊!”季启荣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