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气倒也没质疑红荼的话。

听说女王已经决心变身的时候，他开心地选择了暂时放过下方可怜的人们，召回了怪兽，给足了女王时间去准备。

他听说天照的女王变身之前需要进行仪式。

……

没错，女王的变身也是需要仪式的。

在将军的主持下，浩浩荡荡的礼仪队顺着山林中修建的小路，向山林深处前进。

这队伍有近百人，整齐排列成了两列，穿着祭司的华服，手拿祭器，脚踩着祭祀的特殊步伐，一边一致地晃动着身体，一边垂着嘴里念着什么。

一身白衣的女皇走在队伍的中心处，双手拢在胸前，跟着队伍前进。

“天照女王！”武藏叫住了女王。

女王停了下来，队伍也一起停歇。没有人说话，他们等待着女王的再次启程。

“看来你找到答案了。”武藏放缓了声音。女王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女王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再次迈开了脚步，似乎是打算跟上队伍。

“眼睛！”武藏再次叫住了她，“请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女王没有动，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女王！”

女王顿了顿，最终还是缓缓转过了身。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抬眼看向了台阶下的武藏。

即便现在还并非黎明，但黑暗挡不住武藏的视线，他依旧看清了这位女王的眼睛，或者说是她的眼神。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悲怆、痛苦、绝望……死寂。

绝不是心怀坚定信念，下定决心之人的眼神。

那是……被逼到极致，只能痛苦迫使自己听从众人的祈求，被迫做出决定的眼神。

这不是她的决定。

武藏缓缓摇了摇头。女王并未做出她的决定。

天照的女王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她双手在身前交握，微微曲下了膝。这为伽农的王对他行礼以示感谢，沉默中也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理想与现实，她选择了屈服现实。

“只有穿越黑暗的尽头才能看到光明，”武藏忍不住再一次说道，“如果你心中有描绘好的未来，那么不管多么遥不可及，都请不要放弃那道光芒！”

女王直起身体，看向武藏，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笑。

武藏一愣，但女王已经转身，带着队伍再次踏上了台阶，离去了。

现实与理想，武藏也曾经为此迷茫过。所以，看到与他有着相似迷茫的女王，他忍不住想要帮助她。

至于阻止女王变身什么的，早已被他抛在了脑后。他期待着这位女王看清自己的内心，斩破迷雾，走向她所期望的未来的时刻。

而此刻，黎明已经降至。

……

理想与现实？

红荼歪着身体，看向了一旁的才气。

这人是为了理想，打算粉碎现实的吧。

“天要亮了。”才气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