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是……”

“我是叶崛。”

“噢，你是问排练时间的问题？”

“对。”

“我们放弃大礼堂了，所以，里面演出完毕，你们就可以接手。”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来告诉你，商学院的彩排因为一个重要道具被损坏，不得不挪到明天上午，所以晚上的时间空了出来，我这边已经协调好，让给你们文艺学院。”

“嗯？”

“就是这样，不过我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允。”

“叶学长请说。”

“因为我得知你们这次彩排是半封闭的，只对学园领导开放。所以我想申请两个座位，提前观赏一下你们的话剧，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问题。”

“那好，你们准备吧。”

“谢了。”

“不客气。”

叶崛干脆地挂了电话，柳敬亭松了一口气，至始至终，叶崛没有任何关于选举方面的暗示，也没有只言片语的挑拨。最后甚至还找了一个滴水不漏的借口，给双方都留了余地。

“所以，他们的格局还是小了点，”柳敬亭挂了电话之后，表情复杂地笑道，“大家准备去大礼堂，康监制。通知道具和化妆组，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谁打来的电话？妈……马上通知他们，是文院长？”

柳敬亭摇头，道：“叶崛。”

康令月皱眉道：“他把时间让给我们？”

“是。”

“那之前的绯闻岂非就坐实了？”

柳敬亭道：“既然他能做到坦坦荡荡，我们又何必扭扭捏捏，说到底。现在是亮真正实力的时候，谁还有兴趣关注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而且，我现在的确改变主意了。”

“什么改变主意？”

“我会把票投给叶崛，而且会在获奖感言里特地感谢他。”

“获奖感言。你……”

“大家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给！”

一众演员轰然答道。

“有个聪明人说得好，如果核武器掌握在女人手里。这个世界随时会毁灭，当然当然，这么说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而是说女性太容易情绪化，太容易不顾一切。”

康令月不以为意，道：“有时还太喜欢自作聪明。”

柳敬亭笑着默认。

“不然，这个世界干嘛还分男女？”康令月补充道。

……

万象金城公寓1栋7楼阳台上，两个男生正在聊天。

“为什么要这么做？讨好柳敬亭，你不正因为他得了园长的钢笔不爽吗？”一脸玩世不恭的高曙斜着头看着叶崛，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要让他。”

“你了解我，我这个人最讨厌动脑子想这些事情，你直说吧。”

“我入万象之前，园长曾给我‘假以十年，可入商海执牛耳’的考语，因此我成了园长的第一任亲选弟子，而柳敬亭呢，他从园长那里得了一支钢笔，意义跟我那句话相似，也就是说，他也是园长亲自挑的学生。”

“所以你们两有竞争关系？”

“可以这么说，我想不仅是园长，学园很多同学乃至老师都在看着我们两，我不能输给他，是我更加不能像女人一样跟他耍阴谋诡计，我要光明正大地赢他，因为这是园长给我们两的考题，奖品是园长手里的另外一支钢笔。”

“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回应他把下午时间移给我们的举动？”

“只是一个原因或者说启发，另外一个原因是，有人想看柳敬亭和我翻脸，我当然不能遂他们的心意，而且，我对他的话剧也的确很好奇。”

“让就让吧，还有这么多说法，真服你们，要不要抽烟？”

叶崛摆摆手。

“噢，我忘记了，你现在是学生会主席候选人，我自己抽了。”高曙点了一支烟，随口道：“等你选完学生会主席之后，我会为你办个舞会。”

叶崛笑了笑，没有反对，他了解这个朋友，让他不做派对，不如让他去跳楼。

……

《梦蝶之恋》结束彩排之后，本来准备再慢悠悠收拾道具，结果高曙呼呼啦啦地直接带人过来“帮忙”，孙泊雅见到这个混世魔王，立即猜到柳敬亭让时间的可能，所以愉快地下了加快速度的命令。

然而，当《梦蝶之恋》剧组最后撤出大礼堂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康令月在指挥人往里面搬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