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明白,这时如果一味防守肯定必死无疑,于是他决定反攻为守,表情一凝,指着北鹤堂问道:“他是谁?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们刚才在月巴克聊天。”
“哇塞,月巴克,聊天?聊什么天?”
适才不可一世,无理取闹得正投入的弥琥忽然失去底气,解释道:“他就是从《大江湖》出走的北鹤堂,《凤裔》的作者。”
柳敬亭提高声调,道:“然后呢?你不是《大江湖》的编辑吗?你跟一个出走的作者有什么好聊的?”
“我,我……”
“你什么,你有什么问题不可以直接跟我聊?啊,你说?”
北鹤堂瞧准时机,立即出口道:“你对女孩说话客气点。”
柳敬亭蛮横地转头看向北鹤堂,道:“客气点?我教训自己的女人,客不客气的,需要向你一个外人报备吗?”
“你说什么?”北鹤堂再度失声,“她,她是你女人,了?”
“柳敬亭,你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我什么时候是你女人了?”弥琥接道。
“你不承认是吧,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做饭给我吃?”
“有,是……”
“我电脑是不是你送给我的?”柳敬亭急问。
“是,是……”
“我手机是不是你送给我的?”
“是,是……”
“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是,是……你先……”
“所以,你是不是我女人?”
“是,是……啊,不是,你个混蛋!”
柳敬亭淡定道:“不需要那么大声地告诉我,我听得到。”
北鹤堂的脸变得和绿灯一样绿,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们已经有了那么多故事,我……”
“你不要听他乱说,我送他东西纯粹是为了工作,他就是古庸生,我的作者。”
弥琥做这个解释,本来是想澄清“她还不是柳敬亭女人”这个羞羞的话题,是在柳敬亭听来,这就是在划清之前他们的界限,而且还当着其他男姓划清。
柳敬亭适时叹了一口气,颇为忧伤地说:“你不说,我还真的误会了。”说完起步就走了。
弥琥一下就愣住,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追一下柳敬亭,如果追了,是不是就证明了他说的话,毕竟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啊。
十字路边,一场混乱的问话和对答终于结束,柳敬亭坐车回家,心中烦躁的弥琥跟北鹤堂道了声别,也独自走了,而北鹤堂仍旧原地站着,在消化柳敬亭那一连串的问题。
坐在公交车上的弥琥,头靠着窗户,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知是因为柳敬亭貌似悲伤地走开,还是她即将悲伤地从《大江湖》走开。
公车到站后,她仍旧没有下,心中委屈难过,无处发泄,只好坐公车绕这座城市散心,到终点站后,天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次第点亮,弥琥下了车,在公车站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给柳敬亭发了一条短信:柳敬亭,我好讨厌你!
不过,这条短信并没有发送成功,因为被弥琥伤了自尊的柳敬亭把手机关掉扔抽屉里了,当然,柳敬亭并没有愤怒到连电脑一并不用,毕竟他把稿费压在弥琥那里,这台电脑他用得心安理得,自尊心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接连三天,柳敬亭没有和弥琥联系,弥琥也没有联系他,柳敬亭心中隐隐感到对方应该给自己打了电话或发了短信,可是看到WC上弥琥的头像已经灰色了好几天,他也没有什么太大信心。
在某种古怪的心态作祟下,柳敬亭少见地打开了江湖人论坛,印入眼帘地一个热帖,赫然就是弥琥用大号澄清“柳敬亭”和“古庸生”没有任何关系的帖子。
而排在第二位的,则是爆料柳敬亭和古庸生是同一个人的帖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大江湖》的宣传手段,只是,为什么弥琥又要给自己澄清?
柳敬亭急忙登录了微型博客,不停地翻看新鲜事,试图找到弥琥的蛛丝马迹,幸亏他关注的人不是特别多,只翻了第五页就找到弥琥最新发的内容:“要暂时离开了,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一定会再次回来。”
这条状态的下面一条是:“好想买一个鼓,然后把他打个稀巴烂!”
“鼓”岂非就是“古”?而且,后面的第三人称用的是“他”而不是“它”,对于一个编辑来说,这种错误绝对另有深意。
看到与自己相关的信息后,柳敬亭莫名地觉得一些开心,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得到充分满足,可是为什么弥琥说要离开?
柳敬亭点开大江湖官方微型博客,看到首页挂着一个大大的声明,标题是:弥琥编辑是杂志的实习生,她只是一个临时工,她的言论无法代表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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