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睿抿住了唇,半晌,他嗤的笑了声。
他不用问圣上对此事是如何看待的,孙睿知道圣上的性情,孙宣的提案是提在了圣上的心坎上,哪怕不在一时之间,后续也会推进。
孙睿奇的反倒是孙宣,他的那个五弟,不似个有胆儿提这种事儿的人。
是有人在给孙宣出主意吧
他这些日子不在京中,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外冒了。
“孙璧那里还是老样子?”孙睿又问。
青川还留了些人手盯着孙璧与董之望,只是局势使然,递消息不及先前方便,但大致的状况还是知道的,他冲孙睿点了点头。
那两人虽是一条船上的,为了做土皇帝也暗暗打算了好些年,可毕竟不是一个人、不可能一条心。
董之望觉得孙璧操之过急,怎么能说反就反呢,真要反,就该把事情做得漂亮些,说什么也要把孙睿和孙禛扣在郡王府,结果孙璧出了岔子,叫孙睿看出了端倪,孙禛和孙睿两人前后脚就跑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孙璧怪罪董之望优柔寡断,孙睿日日在府衙里,必然是发现了什么叫他品出不对劲来,这才一面虚以委蛇,一面让孙禛先走,若是早些动手,当机立断,根本不会让他们脱身。
而且,说到底,错就错在了老郭婆身上。
董之望当时不逞地头蛇的威风,不为难刑部,把只是中间人、根本不知孩童最终下落的老郭婆直接交给刑部处置,让这些京城人早来早走,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局面。
不过,彼此怪罪归怪罪,贼船已经上了,董之望和孙璧还不至于为了彼此推责任而坏了合作。
选择造反,就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
“与邻府接壤之处,董之望调集了兵力,与余将军对峙,这些日子两军观望为主,并未起大冲突,”青川道,“余将军看着有些被动。”
这是在孙睿的意料之内的。
董之望的意愿是死守,只要朝廷不往南陵里面打,他就能守一日守一日,即便防不住要退,以南陵的地形,朝廷的推进也必然受阻。
余将军并不是不敢打,可他不能确定两位皇子和一众官员的行踪,对南陵的状况也在摸索之中,难免束手束脚。
孙睿低声道:“且等阿渊到吧,孙祈来了也好,让他看看这南陵群山,就是不知道以他的眼力,能不能看出端倪来,我估摸着阿渊能看出来,看破后说不说破,就看他自己了。”
说完这些,孙睿又补了一句:“那山野大夫的医术想来不怎么样,你明日替孙禛看看,别让他真废了。”
青川应下,又道:“七殿下伤得不轻,休养又不好,京中带来的伤药已经不多了”
“够十天半个月就行了,等阿渊来了,他手里必然有好伤药。”孙睿道。
青川道:“那倒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