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妃转头看向永王爷。
永王爷按了按眉心,嘴上狠狠道:“你若是回头嫌弃人家闷,不跟着你胡闹,你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随着夜幕降临,素香楼的生意也热火了起来。
雅间里,听风伺候了笔墨,蒋慕渊认真看着手中的文书,时不时记上一两条。
程晋之没有离开,但也不打搅蒋慕渊做正事,就坐在窗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小王爷一出现在东街上,程晋之一眼就看见了,他回过头来与蒋慕渊挤眉弄眼:“喜笑颜开,看来是成了。”
蒋慕渊笑了笑。
既是程晋之看到的,那就不会看错。
别看这小子傻兮兮跟块木头似的在这儿坐了一下午,但他的眼睛和耳朵全然没有休息。
看远近行人,听闲言碎语,习武之人的眼力和耳力就是在这样的日积月累里增长的。
很快,外头传来敲门声,听风赶紧开门迎小王爷进来。
孙恪心事了了大半,走路都飘飘然起来:“这回是我母妃应下了,肯定不会反悔。”
好友得偿所愿,程晋之亦是高兴,也没有顾上叫小二送酒送菜,只以茶代酒,贺了孙恪一杯。
“我就是没有想明白,”程晋之上下打量孙恪,“小王爷怎么就突然对一个姑娘家,一见倾心了呢?”
孙恪抬着下颚,道:“就许阿渊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我就不成了?”
程晋之失笑。
一见钟情,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对方的相貌。
顾姑娘是模样好,叫人见过就记住了,但那位符姑娘……
程晋之的两个嫂嫂当日去过侯府贺寿,亲眼见过符佩清,说符姑娘清秀温和,第一眼看着不引人注目,说过几句话之后,就十分欢喜。
这样的姑娘,是怎么让孙恪在寿宴上见过一回、压根没有进展到说话的时候,就挂心上了呢?
程晋之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他是绝对想不到蒋慕渊曾让孙恪关注进京述职的官家女的。
孙恪彼时也就一听,结果当真冒出来这么一个,便是好奇心作祟,他都要好好了解一番的。
蒋慕渊也看着孙恪。
他对顾云锦的感情是一见倾心,但更多的是长久的后悔、遗憾与思念化成的执着,孙恪呢?他是怎么去见了符佩清一次,回来就咬定要娶的呢?
“想知道?”小王爷挑眉,语气欠打,“我偏不说。”
不是不说,是他不好意思说。
符家进京借宿在客栈里,环境普通,屋子不够敞亮,符佩清是坐在院子里看书的。
小王爷对附近熟悉,叫他寻了一处铺面,二楼房间后窗开一个角,刚好能看到符佩清。
一整个下午,孙恪就坐在那儿看着她,一步都没有挪。
孙恪不是没有一坐就一下午的时候,但彼时他的脑袋里总是充斥着各种念头,东想西想的,只有这一次,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地看,却没有腻烦。
这事儿不能说,脸面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