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来什么说法呀?护得紧呢,”顾云锦挤出笑容来,“我有法子对付她,您别担心。”
安抚一般握着徐氏的手,顾云锦扭头与吴氏道:“嫂嫂去请昨日那医婆来给太太看看身子。”
吴氏没领会,可见顾云锦胸有成竹模样,还是应了,使人去医馆请人。
顾云锦理着思绪,说了昨日经过。
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府里宴客,请的都是与徐家兄弟相熟的少年人,没有请女客。
徐令婕没有同龄的姑娘家要应酬,就叫了顾云锦去她屋里剪窗花。
杜嬷嬷从前头来,说客人们在作诗比文,很是热闹。
徐令婕好奇客人们的文采,杜嬷嬷哪里说得上所以然来,只说池对岸热闹,时不时有拍掌叫好声,想来是出色的,又说杨昔豫刚刚作诗,也得了连番掌心。
顾云锦彼时对这位温和文雅的表兄有些好感,徐令婕叫她一道偷偷去前头看看,她没忍住心中好奇,就跟着去了。
没有带其他丫鬟婆子,只让杜嬷嬷跟着,两人走小道到了池边。
对岸笑声一片,顾云锦正瞪大眼睛想看清那三五成群的人影,后背就挨了徐令婕的一巴掌。
“我跟她哪有什么不和睦的地方,其实就是大舅娘的意思,”顾云锦道,“昨日嫂嫂来之前,大舅娘话里话外都是‘我落水,叫这么多人看见,坏了名声’,又是什么‘自家人不嫌弃’,就差把杨昔豫的名字挂在嘴上了。”
徐氏脸上一阵白,什么叫坏了名声?什么叫自家人不嫌弃?
闵老太太和杨氏果真是亲婆媳,连手段都是一个样的,当年给她退亲,坏了她的名声,她那八年只能待在屋子里,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又来祸害顾云锦,不嫌弃,又稀罕他们的不嫌弃!
吴氏听得气结,抬声道:“昨日我进府时你怎么就不跟我说,我若晓得了,我当场就撕了她!
她这不是有病嘛!她坏了你名声,再让你嫁到杨家去,她这是跟她娘家有仇,还是跟她侄儿有仇啊!
看不上我们,还赶着跟我们做亲家?”
顾云锦嗤笑,道:“嫂嫂,您别看她杨家如今还风光,里头是个什么样儿,外人哪儿明白呀。
杨家早不是二舅中举中进士时的杨家了,只看着老太爷们一个个告老,新的谁顶上去了?
她杨家要还跟从前一样,定是供着好先生呢,哪儿还会让杨昔豫到徐家来念书?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只看这十年里能不能翻身了。
我们再落魄,我也是将军府的姑娘,大舅娘又不知道我们和府里闹成什么样了,能得将军府做姻亲,也算体面呀。
我若是好名声,大舅娘怎么十拿九稳地让我进杨家?
她晓得太太说不动我,她又拿捏不了将军府,就只能从我这儿下手了。”
其实,昨日杨氏还没来得及说那些的,只不过是顾云锦晓得她打算而已。
杨家里头的状况,也是等她嫁过去之后才弄明白的。
她当时也无所谓杨家高走还是低落,只想着好好过日子,哪里想到,杨昔豫中了进士,杨家有了起势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想踹了她。
徐氏和吴氏气得不行,直到外头说医婆来了,才缓和了脸色,请了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