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套系统，是个什么玩意？”

鲍小虎道：“所有的新生，都会录入十分繁琐的档案，你没录么？”

“没，第一天来了就直接上课了。”

“奇怪。”鲍小虎道：“我们的星座、血性、家庭成员、父母职业、之前就读的院校、得过什么奖、受过什么处分、有过什么疾病史……，几乎是能说出来的，他那里都有。然后他那套系统有个统计功能，会自动摘选中最重要的信息进行汇总和归纳，把你归到某个类别里，再在那个类别里进行标准和点评。”

“这玩意靠谱么？”

“当然靠谱。”鲍小虎郁闷地道：“他凭借这套系统，一年级就坐稳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而且还得了好多奖。更重要的是，他只要开始调查一个人，不出三天，这个人的情况就会彻底摸透。被他摸透的人，就只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怎么玩？”李画尘不解。

“比如，他给你归纳成为了废物一流，那就自动放弃，让你自生自灭，他没时间跟你耗着；如果把你归纳成有成就的那一种，就会拉你入会，入最适合你的会，只要他想拉的人，没有拉不到的，简直就是神奇。因为他是看数据说话的，数据和评价告诉他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他会根据这个采取措施，缺钱的给钱，缺梦想的给梦想，缺实验室的给实验室……总之就是能拿出你无法拒绝的条件和办法。”

“哦，那要是明锦圣和公羊歌那类人呢？”

“对啊，我就是要说。如果是他确定了，这个人不会为自己所用，他干脆就不会拉拢，而是会制衡。明锦圣也好，公羊歌也罢，不是被他一个二三轮流制弄的神魂颠倒么？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死敌，原本都是想当老大的，现在为了一个老二斗的难解难分。”

“他俩也不傻，怎么会中这种招数？”

“这不是傻不傻的问题，问题是，他搞出了这个二三轮流制，这两个人就是会本能地感到厌烦。你想，公羊歌是不服勾玉，但是比家世，比能力，比才华，他样样都得承认，逊人家一筹。但是明锦圣呢？和他就是五五开啊！他这种脾气，能忍么？他对明锦圣来点态度，明锦圣立刻察觉出来，那种公子哥肯定就会有反制，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中套了。”

李画尘点点头：“勾玉是挺高明的，就像是给快死的人喂毒药治病一样，他们明知道是毒药，但是就是不能不吃，不吃会死，吃了兴许还有机会。”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鲍小虎有些遗憾地道：“其实，我真的认为，你最好的归宿，就是跟着勾玉。勾玉这个人虽然骄傲，但是他不残暴，不像明锦圣那种自己人是人，别人的人都不是人；也不像公羊歌那种只认为有钱人就是奴隶主，穷人都活该当奴隶。他眼里有两种人，一种是天才，一种是凡人。”

李画尘苦笑一下：“你懂什么，他比公羊歌和明锦圣更骄傲，公羊歌和明锦圣是排外，他则是眼里根本没有咱们这些人，拿咱们当空气一样。”

“嗯，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张笑然走进了图书馆。校花排行榜的大美女一进来，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张笑然径直走到李画尘跟前坐下，敲敲桌子：“请我喝东西！”

“为什么？”李画尘问。

鲍小虎惊讶地看着李画尘，心说我是不是认错大哥了？校花排行榜里的大美女，张笑然让你请客喝东西，你个死人脑袋就给我赶紧乖乖地请客啊！竟然问“为什么”，你是直男癌晚期吗！？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表情十分精彩。

张笑然捏着领口呼扇着：“我不管，我帮你干活了，你得请我喝东西。”

李画尘郁闷地道：“我很穷的，没什么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帮我什么忙了？”

张笑然不依不饶：“我不管，你得请客，看看这是什么？有人要我交给你的。”张笑然说着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冲着李画尘挥舞两下：“这么厚，一定很多钱，嘿嘿，请客吧！”

李画尘道：“我真的没钱，这顿还是鲍小虎请我的呢。”

鲍小虎道：“是啊是啊，笑然学姐，我请您……。”

“去去去，小孩子别搀和，我又没给你带信，干嘛要你请。”张笑然似乎认准了，就非要让李画尘请客。

李画尘道：“我又没让你帮我带信，况且这什么玩意？我也没有可以来回送信的朋友啊！”

这个时候后面可就热闹了，一大堆人喊服务生，喊完了都偷偷地告诉服务生，给这桌送喝的。

张笑然还在和李画尘纠缠，服务生走了过来，端着一打托盘，上面全是小纸条，挨个道：“这个清爽椰汁是三年一班的查查查送的；这个蓝莓果汁是三年七班的叉叉叉送的；这个白巧话梅是一年十九班的茶茶茶送的；还有这个……。”

“哎呀不需要不需要。”张笑然站了起来转过身，笑嘻嘻地双手合十：“谢谢大家了，真给我面子，不过今天是死人恩怨，嘿嘿，大家的好意我星灵了。”

张笑然对服务生道：“谁送的都给我送回去吧，我就要这个小子请客。”

李画尘红着脸：“大姐，这里东西这么贵，你这么不是难为我，让我出丑么。”

看着李画尘的窘态，张晓然哈哈大笑：“喂，你真的不是这么穷吧？你床底下不是有一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