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尘和张浩走出了体育大厦,大步流星地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张浩擦着额头上的汗,似乎还在思考中不能自拔,一边脑子里想着事,一边皱着眉低着头,快步跟着李画尘。
一个踉跄,张浩差一点摔倒,李画尘伸出一只脚,拦住了他的口:“你怎么回事?怎么失魂落魄的?”
张浩站起来,看着李画尘:“大哥,您到底是什么人啊?国开六道自打进了这个校门,就没怂过,他们代表我们所认知的地表最强的水准。你能让丁兆英把姿态放低到那种地步,您到底是什么人啊?您给我句实话吧,要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李画尘看着他:“丁兆英都不敢要我一句实话,你确定么?”
“啊?哦,那……那算了。”张浩随即欣喜起来:“大哥,我是您小弟,这个没毛病吧?将来在这国开大学,我……。”
“你少来。”李画尘道:“让我知道你打着我的招牌出去一辆车占两个车位,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张浩笑着道:“哎呀,您看看您,还记着这事儿,不能够了。我从今天开始,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李画尘一边走一边道:“不是重新做人,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夹起尾巴做人?”
“对。低调,低调,再低调。”李画尘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明白吗?”
“不明白。”
“那枪打出头鸟,明白吗?”
“明白。”
李画尘道:“任何人,要是太招摇,太拔尖,就会惹人讨厌,招人嫉恨,距离他的灾祸,也就不远了。”
“那,您怎么不夹起尾巴做人呢?”张浩说完,就后悔地闭上了嘴巴,抱歉地看着李画尘。
李画尘道:“我正在夹起尾巴做人。”
“啊?”
“我特么都混到学校里和学生们在一起,我还能夹到哪里去?”李画尘道:“再说了,我对丁兆英一伙人也算是一直忍让了。”
张浩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一条消息,张浩笑着道:“大哥,丁兆英让我问您,对夏利俊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李画尘道:“他还用处理么?我不是已经处理过了么?不要难为他了。”
“豪气!”
“豪气么?”
“嗯,真的豪气。”张浩一边回信息,一边道:“我还以为您会让他直接把夏利俊赶出国开呢,想不到,您一句话就过去了。这就是男子汉,恩怨已了,不纠缠、不追杀。”
李画尘道:“实际上,我是懒得为他费脑筋。”
“更豪气了。”张浩道:“原来在大哥的眼里,这个人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干粮,他要是不主动来找收拾,您都懒得看他一眼。”
李画尘白了他一眼:“我现在懒得看你一眼,唉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跟谁学的?”
张浩的神色有些伤感地道:“唉,人人都以为我生在张家,有多么地幸福、幸运。但是其实,我的童年也很悲惨,有严重的不安全感。因为世可怜,所以从小就得学会察言观色,说
好听的给大人们听。我的故事是这样的……。”
“唉呀,行了行了行了。”李画尘拦住他的话题:“你的故事先留着吧,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以后没事别着我面。”
“是,没事我肯定离您远远的。但是只要大哥有事,您只要吩咐一声,我必定滚动到位,听候调遣。”
李画尘眯起眼睛:“记住了,保密。”
“记住了,保密!”
李画尘联系了应凝凝和张笑然,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回去上课了。他哪里有心思上课啊?今时不同往,现在的李画尘是北战国的九下,脑子里分分钟想的都是未来的况,当前的困局,以及自己的人际关系。
丁兆英也迎来了他学生生涯的一个重大转变。
李画尘前脚走,他吩咐好了自己的社团团员,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思考起来。
李画尘的出现,尤其是份对自己的披露,是他在学校三年来最大的事了。他必须好好应对,仔细想清楚,一旦犯错,可能就是毁灭的。绝对不能在和李画尘的交往方面,有任何的错误,他和他的家族都承受不起这种错误。
首先他要思考的是,如何面对李画尘。李画尘明确地表示,不希望和他走的太近,而且一再强调保密,那就是说,他的份不能暴露。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不像暴露,如果是自己让他暴露了,那自己可就真的闯祸了。
所以,保密工作必须做到滴水不漏。
但是李画尘不让自己和他接触,两个人在一个大大的校园里,就一直不联系么?那相认和不相认还有什么区别呢?自己不能明着为李画尘这个干哥哥做什么,就得想办法在暗中帮他做点什么事;不能帮助他本人,就得想办法帮助他在乎的人;不能主动帮他解决麻烦,就得暗中帮他干掉对手。
丁兆英想到这里,大步走入前面的大厅,朗声道:“老洪。”
洪教官赶紧走过来:“馆主,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