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何尝不知道前往江陵的危险,他只是在赌,而且觉得这次胜算较大,刘璋觉得魏延真的没有叛变。
原因很简单,魏延叛变做什么?如果是想投靠荆州,他大可以带着鱼腹关的八万川军投降,这样既献关又献兵,功勋卓著,他带一万军队去焚毁荆州的粮草,偷袭江陵干什么?
排除魏延要投靠荆州,那他背反的原因就只剩下自立,自立?开玩笑吗?他魏延一介武夫,没有身份地位,没有名声,何况那八万军队跟着他还不到半年,连最起码的威望也没有,自立,会有人跟他吗?以魏延的精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法正说的,现在撤回蜀中,的确可以万事大吉,但是数月征战的成果就真的付诸东流了,自己连月奔命,几番遇险,难道就为了到江东去旅游一圈?
刘璋不甘心,如果魏延没有叛变,自己白白错过了将荆州截为两断的机会,刘琦多达八万军队,没了粮草,在荆南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这是拿下荆州最关键的决断,刘璋决定在魏延身上赌一次。
刘璋也知道,自己已经进行过数次险赌,没有世族支持,将来还是不得不进行赌博,一次又一次的险中求胜,或许哪一天就会赌输,输得精光,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甚至身死人灭。
可是刘璋别无选择,既然选择了一九之路,只要活着,就只能一直赌下去,没有回头路。
“魏延,你果真有反骨吗不跳字。
刘璋任凭带着水汽的江风打在脸上,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萧芙蓉感觉小手被他偶然用力抓的生疼,几次都望向刘璋,不知道自家夫君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萧芙蓉没问,只是静静地被他抓着。
陪他一起看江边的风景。
“他说过,自己待在他身边,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轻松,所以无论怎样,自己都不能给他添麻烦。”
直到许久,刘璋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轻出了一口气,突然瞥见与自己所在船只并肩而行的一艘船上,船头静静站立着一名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不着军服,特立独行,好像在水军中地位甚高,可自己这个当主公的却没见过。
刚才进船时,脑袋一片空白,现在细一看,发现不止那青衣人,还有许多不着军服的水手,个个健硕异常,神色清冷。刘璋立刻将甘宁叫了出来。
“甘宁将军,这些是你新招来的水军士兵吗?那名青衣人叫什么名字?”
刘璋只觉得那青衣人虽然年轻,却神色冷峻,书生一般的面庞,隐约带着一层杀意,一看就是那种斯文的嗜杀之徒,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甘宁看了一眼那青衣人,就算傲气如锦帆贼首甘宁,也不禁露出尊崇的神色,对刘璋道。
“主公,刚才在舱中末将没来得及说,那位青衣人乃云梦水泽(洞庭湖)有名的水贼首领,那些不着军服的都是他的部曲,这次末将在长江水道被荆州水军围困,就是因为他相救,才得脱大难,能够及时赶到巴陵迎接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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