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爷见此情形,哈哈大笑,笑骂了众人几句,便要众人将银子全都交出来。除了知县之外,其余诸人纷纷叫苦,都说自己到衙门来看热闹,哪能随身带了一千两银子?纪大爷先是让几名仆从押着知县到后宅去取银子,又让其余的官吏和富户写了纸条,然后让手下的仆从拿了纸条,到这些人家中去取银子。只是有几人是从东阳府赶到王旗县城看热闹,府第离着王旗县城有三四百里,自然无法到他们家中去搬银子。是以纪大爷吩咐手下将这几人身上的银票搜了出来,拿到王旗县城内的钱庄、银号去取现银。有一人身上的银票足有两三千两,被纪大爷的手下搜了出来。他心中肉痛,哀求纪大爷将多余的银票还给他,结果惹得纪大爷生气,右手一挥,一名仆从走上前去,一刀便将这人砍死在大堂之中。其余诸人吓得紧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是混在官吏、富商中间的那几名公差捕快哪能拿出一千两银子?看到纪大爷的手下又杀了一人,吓得纷纷跪地求饶,只说自己是王旗县的小吏,压根拿不出一千两银子赎命。纪大爷冷笑着说道,老子早已将王旗县大小官吏的底细打探得清清楚楚。你们这几个王八蛋为虎作伥,欺压百姓,做尽了坏事。虽然拿不出一千两银子,不过每人五十两银子还是拿得出的。几名公差捕快这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写下了纸条,交给纪大爷的手下,由他们到自己家中去取银子。
“其时纪大爷的手下守住了衙门大堂,不许外人进入。虽然衙门内外还有许多公差捕快,可是没了知县、师爷、书办、捕头等人发号施令,又不晓得大堂中出了大事,是以无人敢进入大堂。只是看着纪大爷的手下不断走出衙门,搬回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心下虽然略感惊奇,却也并未多想。如此一来,纪大爷将知县等人困在大堂之中,虽然过了八九个时辰,却也并无一个公差捕快敢到大堂查看。”
慕容丹砚越听越是高兴,口中说道:“若是换作我,必定要将知县这个狗官先痛打一顿。待他将银子交出来之后,再将他一剑杀了,随后将他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都分给王旗县的贫苦百姓,岂不痛快?”
掌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纪大爷带着一群手下,将知县大人和一群官吏、富户困在知县衙门大堂,眼看着手下不断将银子取了回来,倒是十分快意。待到银子尽数到手,纪大爷又逼着知县大人写了一张纸条,由他的手下拿了出去,交给外面的公差捕快,要他们找来十几挂马车,还有四十匹马,带入衙门听用。随后他又借着知县的名义将守在衙门各处的公差捕快全都赶出了衙门,这才将大堂内的银子全都装进箱子,搬上了马车。
“纪大爷吩咐手下将知县一伙人全都绑得结结实实,嘴里塞进了布团,堆在大堂之中。他临走之时,笑嘻嘻地告诉知县等人,他压根就不是什么盐商,而是绿林好汉。听说知县在王旗县刮地皮刮得天怒人怨,这才带了兄弟们来到此地行侠仗义。今日略施惩戒,取了知县等人的不义之财,不过无意伤了他们的性命。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知县等人必定成为笑柄,就算东阳府知府衙门不惩罚他,巡抚衙门和朝廷吏部、御史必定会上折子弹劾,摘了他头上的乌纱帽。若是知县识相一些,想法子将此事遮掩住,或许还能多做几年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