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打过仗,指挥过军队的李清臣,也写过兵法。怎么写出来的没人知道,但是神宗皇帝都说好。
赵挺之自然也不会落在人后,他也琢磨过兵法,但是琢磨是一回事,用出来是另外一回事。李逵的手段不见得如何高明,但确是最好用,最实用的办法。甚至他还会假模假式的在李逵和花荣交谈的时候死赖着不走,就为了偷听两句。
比如:“积小胜为大胜。”
“兵法,就是无法。水无常势,兵无常形。顺势而为,才能事半功倍。”
都是书中有的话,赵挺之听来也熟悉。但如何在战场上用出来,才是将帅的手段。
如果说这些都不足以说明李逵用兵的老到的话,山坡上,那个匪首如同疯子般的大喊大叫,足以说明李逵的智商上已经碾压了对方无数次。
一个快疯了的武夫,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带着人冲下山,自投罗网了。
铛铛铛
山腰上,花荣连珠箭一口气射死了五个贼兵,加上弩弓手的一通乱射,十七八个贼兵躺在地上。要么一动不动,要么就是哀嚎不已。
王英看着手下一个个死去,双眼通红,对着花荣怒吼道:“贼子,不讲武德,尽搞偷袭,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王英也知道对方不是和他交手过的几个禁军部将那样不入流。真要是一对一交手,王英也有点心虚。可气人的是,你都这么强了,还用偷袭的手段。太欺负人了,王英落草为寇不是为了来受气的,而是快意恩仇的肆无忌惮。
可是花荣就是不搭理他,让弓弩手殿后,掩护着大队人马退下山去了。
脑袋一热,王英带着人跟着下山。
郑天寿见状也不犹豫,举起手中的大刀,怒吼道:“头掉了,碗大个疤瘌。弟兄们,和官军拼了。”
“拼了!”
“杀啊!”
山下指挥接应的曹元春虽受伤了,无法参战,但派遣人马接应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见状,急忙下令:“立军阵,开中门放我军退守本阵,命令包抄的人马等贼子下山之后,将贼子的后路堵死。不准放过一个贼子。”
曹元春也是恨透了清风山的贼人,他在这个不起眼的贼窝面前,不仅损兵折将,连带着自己还受伤了。
等到抓住了匪首,非要好好折辱一番,方能解心头之恨。
“李逵,你王英爷爷在此,可敢一战!”
“李逵,你快出来!”
王英带着哭腔的嘶吼,根本就无济于事。
别说李逵了,就连李逵的小跟班阮小五都没在。只有李逵刚刚收的个义弟花荣,回到了本阵之中。
曹元春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同情王英。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李逵。这不,连占山为王的恶人都疯了。
王英仿佛失去了理智,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且不说。最近两天,他连合眼眯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他虽然看似还没有被抓的罪犯,但仿佛已经进入了审判阶段,还是最惨无人道的不让他睡觉的熬鹰手段。连扁毛畜牲都受不了的手段,他一活人能坚持得了?
“李逵……”
王英嘶哑的再次怒吼,这时,已经将本部人马收拢起来的花荣,放下了手中的硬弓。提着一杆亮银枪,气宇轩昂的站在了王英的面前。抬手用银尖指着王英,脆声道:“呔,贼子也配和我家哥哥交手。待我花荣来会一会你。”
“贤侄小心,此贼不俗。”
曹元春在花荣身后提醒道。
他可是吃过王英这家伙的亏,在他看来,王英这等有功夫傍身,却还喜欢用计谋的贼子,最为阴险。当然,再危险的王英,也被李逵耍地团团转。除了读书人之外,没有比王英这等狡猾的贼子更危险的了。
可花荣仿佛没有听到,迎着王英就冲杀了上去。
两人距离足足有两三丈的距离,花荣仗着速度滑行了一段距离,猛然下腰,扎下盘,双手紧握亮银枪,迎空抖出三朵枪花。
王英仿佛像是被花荣预料到似的,突然一闪迎着花荣的攻击而去。可是王英心里知道,这是差距。他下肩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想要攻击的方位,心中顿时警觉,这是高手。
奋力将长刀舞成一团,抵挡了花荣的试探进攻。
铛铛铛
实力上不如,力量上也很吃亏。
王英落地自后,噔噔噔,双脚交替着后退了四五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此时,他也明白已经没有退路了。对方武艺比他高太多,想要靠着实力胜,根本就没有指望,只能拼命了。
王英也不做声,蒙头朝着花荣冲刺,刀光时不时的闪过。王英想仗着自己的速度,靠近花荣,利用刀的短,给自己寻找机会。
而花荣却轻飘飘的在王英进攻的路线上刺上一枪,顿时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开了。
突然王英的身体冷不丁的拧动起来,却见花荣的枪尖已经此在了王英的大腿上。
拨弄枪尖之后,王英仿佛被甩开的石头,翻滚到底。
花荣身后的士卒冲上去,将刀架在王英的脖子上,踢走了王英的武器,立刻被五花大绑起来。
王英被按倒在花荣面前,艰难的仰起头,小绿豆眼死死地盯着花荣,面色狰狞地叫嚣着:“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