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才回过味来,大宋在神宗时期就埋下了祸根,甚至这祸根能够追溯到仁宗时期的庆历新政。范仲淹的新政新党,都是仁人君子,即便被陷害最后让新政毁于一旦,也没有想过要用非正常手段打击报复。
可是到了神宗时期就不一样了,王安石执政的政治能力可能比范仲淹大,但是用人方面,真及不上范仲淹。
人品不好的,范仲淹根本就不会一瞧一眼,更不要说任用为官了。这导致即便朝堂上对庆历新政不满的声音很大,新政失败之后,也不会引起朝堂的对立。可是熙宁变法就不一样了,王安石面对无人可用的时候,只看能力不看人品,导致熙宁变法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但如今的朝堂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局面。
而这种对立,一直会变成朝堂上基本上连敢说真话的人都没有。
这样下去,大宋不亡都已经说不过去了。
要不是辽国中看不中用,说不定也有一统大江南北的希望。
可惜,这些庙堂之上的争论也好,站队也罢,都没有李逵什么事。
他即便明年,也就是元佑九年春天的省试过关斩将,连带着殿试金榜题名,他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新晋进士,很可能因为名次……不太好,只能授个九品的小官。殿试前三甲倒是可以直接授官,状元的话,甚至一上来就是六品官爵。可惜,自家知道自家事,三甲恐怕和他无缘,二榜也玄乎。
真要是授个学正,教授,之类的九品芝麻官,他啥时候能当宰相,执政官?
谁能听他的声音?
甚至在官场沉浮十来年,或许更多,二十年,连参加早朝的机会都没有。
想明白这些,李逵有点郁闷,一腔抱负,无法施展的憋屈。
不过,这才是李逵最可能遇到的麻烦,最后还得用武力自保。他决定了,一旦考中进士,做几年官看看官运如何,要是不济事,干脆做个庄主,用商业的挣来的钱,养个七八千人,学学那祝家庄,也能自保。甚至还能欺负一下周围不开眼的货。
这也是李逵要练武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耍斧头太低级,平日里站在地上也就罢了,反正他两条大长腿跑起来也不慢。但是骑马就遭殃了,真要是马战打起来,别人的大铁枪,大砍刀往他脑袋上轮过来,他手里提着两把鬼王斧,戳人家腰眼都够不着,只能干瞪眼,想想都气人。
好好的一条汉子,平白被欺负成了乌龟,这能忍?
所以,他要给自己踅摸一柄长武器,就是不能在尺寸上吃亏,他丢不起这人。
韩大虎的手下,之前还兴冲冲的准备去山林里抓几只野味,可是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后,都垂头丧气的空着手回来了。
李逵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明日给你们抓两只黄羊,开开荤。”
众人都面露不信,啃着干粮,喝着热茶总算对付过去了一晚。
翌日。
天刚亮,韩大虎悠悠醒来,却发现手下武士头领推着他,一脸紧张:“老爷,二爷不见了。”
“他不是说抓羊去了吗?”韩大虎抖了抖身体,深感山中清晨的寒冷,这才看到手下眼中的怀疑,笑道:“他当初山里的老虎说抓就抓了,你以为两只黄羊能难道他?”
“可是……”
“我这兄弟的本事,你赶不上,也想不到。”韩大虎说话间想到了两年多前的临沂城,李逵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从屋顶上跳下来,两块门板,挑翻一条街的皇城司番子,在他看来,这世上,只要李逵想,没有他干不成的事。
只是,他的几个手下却见不得市面,还将别人的本事往自己身上套。
能比吗?
太阳出来,山中的雾气渐渐散去,李逵也不知道从那里突然一下子就钻到了一行人的面前,后背上扛着一直公羊,胳膊地下还夹着一只羊。
韩大虎从地上跳起来,迎了上去:“贤弟好手段!”
“两年没人住,猎物多了很多。”李逵说完就杀羊切肉,随后废弃的百丈村飘出阵阵肉香。吃完之后,李逵送韩大虎等人离开了村子。
回来的路上,李逵路过一个小湖,单手背拿三尖两刃神锋,对着湖中自己的倒影挑了挑眉,嘟哝道:“真邪门了!拿着这玩意,总觉得自己是二郎神,可又感觉差点什么?”
忽然,他又高兴的笑了起来:“似乎差条黑狗!”
他是绝对不会说自己的相貌不如二郎神的,反正在他看来,长了三只眼的人铁定是残废了,他身体上的零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比二郎神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