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虞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对于事物的认知被颠覆了一般。
面对吴庸一句又一句质问,她再也没办法保持原本的理直气壮。
“对不起,对不起……”商虞泪眼婆娑,愧疚与后悔主导着她的情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商家无意间对你们的伤害如此之深……”
她所认为的一些小事,却是深深地伤害着大禹宗强者们的自尊。
因为她不曾处于那个位置,自然也无法体会那种感受。
正所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以不同的立场去看待同一件事情,却可能得出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
看着商虞那愧疚而悲伤的脸庞,吴庸轻叹一口气,道:“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与宗主,并没有对不起我们,对不起我们的是整个商家。”
商家才是罪魁祸首,是霍乱的根源,而商河、商虞,最多只能说是帮凶。
吴庸迟疑了一下,随即又道:“其实,赵兴算计宗主的事情,我事前也有所知觉,只是并不清楚他的具体计划,因此并未阻止,事后宗主已经陨落,阻止也来不及了……其他人的想法,我不清楚,但我吴庸,不想恩将仇报,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赵兴原本是打算先杀了你,再血洗商家,是我偷偷派人通知你,并且跟赵兴提议,先灭商家。”
他将商河视作恩人,但不代表他视整个商家为恩人。
“做到这一步,我自认,已经仁至义尽。”吴庸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当然,我归顺赵兴,如今已成不争的事实,所以,从大义上讲,你的确可以称我为叛徒。”
做了就是做了,吴庸没去狡辩什么。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也没有觉得自己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如果强行狡辩,只会让人觉得他可笑,他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
“好了,我说完了。”吴庸静静地注视着商虞,“你们现在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