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效仿汉景帝杀晁错,老晁建议削藩,以吴王为首的藩王,清君侧诛晁错,发动七王之乱。为了平息藩王怒火,汉景帝腰斩晁错,然而并没什么卵用,战争依旧爆发。
以江红朱的脑袋,平息睦州叛军、对官员的怨气和怒气。这两种负面情绪,也和士气息息相关,情绪越小士气越低。武康认为会有卵用,陈硕真不是藩王,有小农思想的局限;叛军也不是她养的兵,不会有藩兵的忠心。
斩杀江刺史经过:昨天下午,召开会议,审问江元朱。列数两大罪状:治理睦州无方,导致民怨沸腾,滋生睦州叛乱;不战而逃,致州城陷落,致睦州陷入敌手。两顶帽子扣下,推出中军帐斩首。
当然了,这只是逢场作戏。被审问的江红朱,确实是睦州刺史;被枭首示众的,是叛军脑袋。毕竟一州刺史,就算天大罪过,没李总的圣旨,武康也不敢杀。
审真刺史是必须的,因为唐朝的刺史,没多大的架子,基本骑马不乘轿,经常在大街上亮相。如果随便找人,糊弄不了敌方密探。
审讯完毕,效仿韦小宝杀冯锡范,用准备好的俘虏,掉包江元朱。把砍下的脑袋,用麻绳拴头发,悬在石壁岩。武康赌陈寡妇,不会上山查看,果然赌赢了。
整件事几经周折,以狄仁杰为首的小弟们,全部反对审刺史。新颁布的《唐律疏议》规定,凡事出使在外的长官(地方官),包括都督、刺史、折冲、县令等,在本地犯罪,小弟们不能推堪审问。
哪怕大佬们犯死罪,小弟们也只能软禁,不能刑具加身。要上报领导,等候领导们裁决。大唐的州是直辖市,直接归中央管辖,除了李总的圣旨,没人能杀刺史,否则就是犯罪行为。
按照《唐律疏议》,犯此罪者,以大佬本罪为基础,减四等处罚。江元朱丢城失地,开刀问斩免不了,斩刑减四等,就是流刑,流放两千里,去海南岛钓鱼吧。
武康力排众议,再加上小弟们,都知道老江的丰功伟绩,最后捏着鼻子认了。审问的时候,老江异常嚣张,再次官员骂一遍。认为在座的诸位,没资格和他说话,嚷嚷着要见崔刺史。
众人也都有了火气,武康直接下令,随便找个猪圈,软禁在猪圈里。等剿灭了叛军,把这位和陈寡妇,以及一干头目,一起押送进京,交给李总处理。
此时战斗打响,武康派出信安、勇康两团,陈寡妇派出火虎、火彪两营,于两军真切厮杀。山呼海啸般呐喊,你死我亡的鏖战,你来我往的拉锯。频频战报传来,所以人放宽心,叛军的拼劲、士气,远不如两天前凶悍,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佬计策,已经凑效了。可怜的陈寡妇,不派人鉴定头颅,不派人取下头颅,以为能提升士气,傻啦吧唧老娘们儿。小弟们五体投地,看着研究沙盘的大佬,悄悄竖拇指点赞。
武康的视线,依旧注视扬州军黑旗,此刻插在杭州富阳县南(浙江省杭州寺富阳区)。半个时辰前,得秀才汇报,扬州军加快行军,两天来走了八十公里。
他们经阳陂湖,入富阳县城;简短修养补给,度过富春江;距离睦州桐庐县境,只有十里左右。距离三河戍阵地,约六十公里。也就是说,后天黄昏前,扬州援军到达。
房仁裕在信里表示:武康小老弟,再咬牙坚持两天,老兄马上就到。等我安营扎寨养精蓄锐,咱俩在(十一月初二)辰时五刻,共同发起进攻。你迎头痛击,我包抄断后,咱俩精诚合作,务必全歼叛军。
武康欣然同意,让小弟们传阅,所有人露出笑容。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被铁锤敲碎,胜利的天平向官军倾斜,胜利女神在微笑,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见战局基本无恙,武康缓缓起身,扫视众人说道:“诸位同僚,品味当前战局,预测战局走向,畅想战局结果。按照这个命题,都发表下意见,本官洗耳恭听。”
狄仁杰当仁不让,首先捧哏:“根据前方战报,对比双方士气,坚守待援几乎,基本宣告成功。下官认为,会战的转折点,是两天前火烧铠甲兵。叛军没了精锐,剩下乌合之众,攻不破三河戍,但是...”
肉戏要来了,众人打起精神,魏定州连使眼色。狄仁杰置若罔闻,话语铿锵有力:“民兵是朝廷军队,武别驾用自己的钱,犒赏敢死队,与法相悖,会授人以柄;明说打活结,暗地打死结。失信于人,有损诚信、声威,望武公三思!”
这是被喷了,无法反驳的喷,武康有些尴尬。崔小晴不乐意,要为爱郎撑腰,却被武康眼神制止。媳妇儿,咱别和他一般见识,这货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敢硬钢李总,敢喷武昭仪,喷我不在话下。
眯眼干咳两声,正要出言敷衍,秀才匆匆过来。当即借坡下驴,询问前线军情。
当得知叛军全线压上,武康没有担忧,反而露出笑容,直接发号施令:命令金华、兰溪于洪志部,外加预备役四千,充当中军主力,硬抗叛军火龙营;信安崔真实部,左翼发起进攻,攻击叛军火虎营;勇康蒋文静部,右翼发起进攻,攻击叛军火彪营;义乌林立文部,领预备役一千,负责殿后支援。
斟酌片刻,吩咐秀才:“通知所有指挥使,给我狠狠的打,谁敢后退半步,杀无赦!”
秀才高声应诺,匆匆下台传令。武康带领众小弟,来到北看台边缘,极目远眺前线。全军出击之下,血肉磨坊再次形成,兰阴山为之颤抖。众人心知肚明,叛军孤注一掷,今日不破三河戍阵地,三日后就是死期。
决定战局走势的会战,谁也不敢掉以轻心,都全神贯注凝望。从烈阳当头,到日落西山,再到星空浩瀚,武康站了一天,纹丝未动。没和指挥使们欢呼,也没和参军们巡查,静静的站着,望着星空发呆。
不知何时,响熟悉脚步,闻米粥芳香,听关切话语:“二郎喝点粥吧,听参军们说,战果非常不错。叛军拼死冲锋,只推进阵地三里,又被于洪志赶了出去。”
接过温热粥碗,品味米粥香甜,再听小晴汇报:“刚才狄仁杰说,叛军损失惨重,只剩三万不到,且疲惫不堪。陈硕真要收拢部下,再次发起冲锋,至少需要两天,那时扬州军已经到了。”
武康露出微笑,以认为大局已定,仰头一气喝碗粥。碗口离开脸,再度睁开眼,赫然间发现,一道流星拖着长尾,在天际滑行,目标正是三河戍。当即笑逐颜开,丢掉手中碗急切道:“有流星,媳妇儿快许愿。”
就听崔小晴一声尖叫,声音带着恐惧,武康赶紧转身,见她双手捂嘴,惶恐盯着天空。不禁有些懵逼,什么情况啊,流星而已,至于这么害怕?
流星很快滑落,好巧不巧的,落在叛军营地。极目远眺过去,发现依稀火光,听到依稀惊呼。正不明所以,又被崔小晴吓住,媳妇儿一声惊叫,整个扑进怀里。
看着那欣喜若狂的俏脸,武康再度懵逼,拖起来脸对脸,不解的问:“咋的啦大妹子,又惊又喜的,脑壳秀逗啦?”
脑袋摇成拨浪鼓,情形更加激动:“二郎太好了,咱们绝对赢了。瘟星落叛军营,老天爷示警,陈硕真将陨,大吉大利啊!”
那今晚吃鸡喽,武康哭笑不得,同时也回过味儿,流星在古代就是瘟星,是老天爷示警。先秦宋景公见流星,改掉骄奢淫逸;已故李二总裁,见流星示警,改穷兵黩武念头。
匆匆脚步响,传来狄仁杰的兴奋:“天助我军,恶星砸叛军,陈硕真必陨。请武公马上下令,所有探子散播...恶星降、陈贼陨。”
武康认为可行,转过头吩咐:“此事你去做,找秀才配合,现在就去...我说狄老西儿,你咋和秀才一个毛病,也背身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