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双方都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东西的真假之分。
在场的其余专家不知道是事先商量好,有所组织的,还是默契度真的有这么高,八个大师级别的专家中竟然六个站成一条阵线,都极力否定郑老和邓老的看法,甚至有的人有攻击个人鉴定水平的趋向。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之下,郑老和邓老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两人都禁不住涨红了脸,但始终坚持他们的观点,认为那两件瓷器并非真正的元青花,至少是不宜这么武断地做出判定的。
郑老他们争吵之余,主持人让台下有不同意见的人上去察看那两件瓷器,可以各抒己见。
“海涛,我们也上去看看吧。”贺青招呼林海涛道。
“嗯,好的,看看也没事了。”林海涛点头道,“哎,这次外公他们没想到啊,如果他们早知道拿出来鉴定的是两件博陵第元青花,那他们肯定不会蹚这趟浑水了,现在他们面临左右夹击,下面的人也大多数认为那两件瓷器没问题,他们真的是势单力薄啊。”
贺青却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个东西是没有立场可言的,是真品就是真品,是赝品就是赝品,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走吧,去看一下再说。”
说完之后,他就起身朝鉴宝台走过去了,走近后他拿出放大镜仔仔细细地察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倏忽皱紧了眉头,并默默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等到有看法的人都察看完之后,主持人问谁有不同的意见,可以站出来做个分析。
霍地,贺青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主持人,我能说几句话吗?”
“当然能了,你请讲吧。”主持人客客气气地点头答应道。
见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站在那里发表意见,不少人并没在意,只道他只会浪费口水,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贺青润了润喉咙说道:“我刚看了一下,那两件瓷器做得很漂亮,可谓完美无瑕,但是……有一个情况如鲠在喉,我不得不说啊!东西漂亮并不代表它就好,我们首先要鉴定的不是它的品相,而是它的年代,如果我们鉴定的是一件元朝的瓷器,那最需要看的是它是不是元朝的,其余都不是关键,它要不是元朝的,那做得太好,再精美,又有什么用?”
“年轻人,你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台上一个年纪较为小的专家听贺青那么拐弯抹角地讲解,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提高嗓门反问道。
他明显在质疑贺青的话,语气带着不屑的味道。
“我想说的是,那两件瓷器都不对,都不是真正的元青花!”贺青定了定神道,既然站出来替郑老他们辩解了,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说出来就是了,这样也算是对大家负责,如果都被那两只瓷器欺骗了眼睛,而自己明知情况不对却不告诉他们,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事后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真正的鉴定家正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品质,郑老就是那样一个人!
他是郑老的徒弟,耳濡目染的,自然学习到了对方身上的一些高贵品质。
“哈哈~~”
他这话一说出来,台上台下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爆笑了,发出了大笑声。
如此说话,真是口出狂言,那么多资历深厚的专家都没有站出来这么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子哪有评判瓷器真假的份。
刚才质问他的那个专家也冷冷一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两件瓷器是赝品了?我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难道你能解决?当然,这也可以算你做出自己的判断,你要这么说,我们也拦不住不是?”
面对众多人的指责非议,贺青也不急,语气很淡定地说道:“没有证据我是绝对不会乱说的,我不像某些专家,无凭无据地信口开河。”
“你凭什么这么说?”那专家越发来气了,气狠狠地问道。
“因为……”贺青顿了顿,突然纵声说道,“因为博陵第就是朱仿,朱仿就是博陵第,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可争辩的!!至少,那两件博陵第款元青花是朱仿,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你们一堆人何必跟两位老前辈争得面红耳赤?!”
博陵第就是朱仿,朱仿就是博陵第!
一语惊动四座!
贺青那话放出来后,很多人愕然站起了身来,甚有些人至不自觉地离开了席位,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
这个论点绝对不简单,如果万众瞩目的博陵第就是朱仿,那肯定会轰动整个古玩界,因为在博陵第款流行的这近十年里,一直有人猜测不休,可谁也没有给他们定姓。
现在竟然有人把它和令人闻之色变的朱仿联系了起来,怎么不令人震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