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仿佛一个人被困在悬崖上的一颗枯树上,手里抱着一大堆金子,枯树马上可能断掉,扔掉一部分手里的金子可能活命,但是又舍不得。
一片叶子的灵气,超越了很多倍余飞全力输出的灵气总和,他的身体从来没有接纳过这么多的灵气,完全的超越了负荷,怎么说灵气也是一种能量,对载体当然有要求。
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颤抖,身体的各个经脉都在颤抖,那种感觉,仿佛是舒爽,仿佛是剧痛,或许是某一种情绪达到了极限,余飞也无法分辨,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感觉很不好。
余飞努力的去控制这些灵气,就像是控制自己的灵气一般,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不到,不知道是因为灵气的数量太多,还是因为这不是自己的灵气。
余飞一边给刀疤传,一边还在控制,如果他传的太快,刀疤肯定会受不了,自己被灵气改造过的身体都无法承受。
身体各处的灵气还在不断的出现,如果余飞每秒钟给刀疤传过去一个灵气,那自己的身体就会出现十个,相差太大了,那种感觉渐渐开始向剧痛转变。
余飞知道,自己这是要到达极限了,自己果然太自大了,早知道就应该再慎重的思考一下,或者准备一下了。
院子的周围,忽然开始出现了微风,平地起风带起了怪异的恐怖感,树上的叶子落下,在地上或是翻滚,或是被推着前进,发出哗哗的声音。
余飞和刀疤两人却仿佛两个雕塑,只不过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刀疤是因为太舒爽了,而余飞是因为痛苦。
两人谁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余飞的脸已经成了血红色,双眼之中也满是血丝,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胀大了几分,就像是几分钟的时间,胖了几十斤一样。
余飞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身体已经直线逼近极限,各个关节因为胀痛,好像都已经开始分离,浑身青筋绷直,血管都成了青黑色。
有一种酷刑,就是将犯人浑身涂满蜂蜜,然后放在蚂蚁窝边上,然后吸食甜食的蚂蚁,就会爬在犯人的身上,一点点用口器咬食。
无处不在的疼痛感让人的神经炸毛,然后那种感觉慢慢积蓄,一点点让人无法承受,这种刑罚,会让人疯掉甚至死掉。
余飞此刻便是这种感觉,他觉得这或许是最痛苦的感觉了,没有之一。
灵气还在身体的各个角落不断涌现,就如同一只已经吹到了极限的气球,还在不断的向里面吹气。
灵气不断涌入,让刀疤的身体机能飞速提升,他忽然发现,自己多年无法突破的内功心法第一层巅峰,已经不知道何事突破到了第二层,他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无法估测,一跃上天可摘星拿月,一拳落地可山河沉沦。
这便是实力暴涨之后很多人都会有的感觉,因为没有适应,所以无法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这么好的机会,刀疤当然不会放过,全力凝神静气,运转内功心法,希望自己的实力可以在上一层楼,在灵气的加之下,刀疤发现,内功心法运行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倍,以前修炼的时候是老牛车的话,现在就是高铁或者飞机的速度。
刀疤此刻的心情,和余飞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余飞因为痛苦,已经频临崩溃,他终于知道自己太贪心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强行留下来那就是在自杀,他张开嘴想要吐出多余的灵气,放开身体的毛孔甚至所有的束缚,想要将体内多余的灵气排泄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样做来不及了,他已经控制不了了,那些灵气不为所动,余飞不束缚也不自动的外泄,他努力的去控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天要忘我!”
余飞内心高呼,自己不要竟然都不行,这是要生生的憋死自己。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树冠都被吹着左右摇摆了起来,院子里的落叶终于在狂风中被卷出了墙外,连院子里的灰尘也都被吹走了。
余飞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自己的大脑已经被灵气塞满,导致大脑无法运转了,这个过程,他自己也无发控制,明明睁着眼睛,眼前却已经缓缓陷入了黑暗。
此刻的余飞,无法看到自己的身体,也已经不知道疼痛感,可是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的肿胀的皮肤,竟然如同瓷器一般,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缝隙,血液开始渗透了出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要破碎的一个瓷器,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化作一地的碎屑。
余飞的意识模糊,更加无法控制自己,原本还沉浸在修炼之中的刀疤,忽然脸色大变,因为他那种舒服感觉,忽然便的狂暴了起来。
这就如同大坝忽然放开了大闸,波涛汹涌的洪水猛然冲击了出来,刀疤也感觉到了那种被填充,甚至要被撑爆了的感觉。
他终于在知道,余飞所说的危险是什么了,也终于相信,余飞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的在担心他的安危。
如果他知道,前面的危险,都被余飞阻挡了下来,直到此刻,余飞拼了命也挡不住了,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刀疤的额头再次冒出冷汗,想要挣脱余飞的双手,可感觉自己竟然无法移动了,就仿佛被余飞的双手,将自己粘在了原地。
余飞感受过的胀裂感和剧痛感开始出现,那种浑身无处不在,又无法躲开的痛苦,令他浑身如同筛糠,剧烈颤抖了起来。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