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艾辉身边的血兽身体一僵,它们就像感觉有一把剑,抵在它们的喉咙眉心眼睛。
轰隆,头顶天空雷声滚滚,无数厚实的乌云,从四面八方忽倏滚滚而至。厚实如铅无边无际的乌云内,银蛇乱舞,电走雷鸣,松间城头顶的天空立即便暗下来,有如夜晚。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一瞬间。
天空的异象惊动整个松间城,人们呆呆地看着天空几乎要轰然碾压而来的滚滚乌云,谁也没有见过眼下这般恍如末世的景象。那些在松间城四处乱跑的血兽,此刻四肢发软,瘫坐在地。
这是什么情况
师雪漫他们呆呆地看着天空,那股冲天而起的气势,好像是从是从艾辉那里爆发的
端木黄昏眼中的疯狂之色更加炽烈,自言自语语无伦次:天生异象,必有妖孽原来你这么厉害哈哈哈,好好好,只有你这样的妖孽,才配做我端木黄昏的对手哈哈哈
没有人理他。
师雪漫他们个个目瞪口呆,但是大家都有一种预感,要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
剑术吗这世上有这么厉害的剑术吗
已经逃离长街的田宽就像施了定身法,过了足足两秒,他才动作迟缓地抬头。头顶的滚滚乌云仿佛触手可及,粗壮的闪电在乌云中若隐若现,就像银龙在游走穿梭,但是闪电绽放时流露的毁灭性气息,依然令人心悸神摇。
闪电的威能,对所有的生物,都充满威慑力。
实力稍差的血兽此刻都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屎尿齐流。
为什么
怎么可能
田宽心神同样在战栗,他的目光中充满恐惧和不可置信,刚才自己对付的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家伙啊
艾辉体验着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把剑,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是剑的一部分。他觉得自己的心神,就像剑一样纯粹凝练,锋锐而无物可挡。他感觉自己随手一抓,空中的风光乌云中的闪电,都可为剑。
但是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的剑胎爆裂。
剑胎是精气神所化,他花费了无数的努力和时间,还有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机遇,才让剑胎成长到现在这地步。
现在,全都没有了。
他体内充斥的波动,都是他长久蓄养凝结的精气神。
他此刻的精气神处在最巅峰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强大,哪怕体内的元力空荡荡,对他而言依然没有任何问题。专注于剑的那段时间,海量的细节冲刷之下,他对剑的理解,剑术的理解,元力的理解,都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艾辉仰着脸,看着头顶滚滚乌云和雷霆,这样的异象只会出现在剑胎突破和破灭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都是剑胎最耀眼的时刻吧。
艾辉仔细感受着一切,感受着每个细节,这是剑胎留给他最后的财富。爆裂的剑胎释放了所有的精气神,从某种意义来说,同样实现了更高境界的精气神贯体,那是剑胎的更高境界。
虽然眼下的状态很短暂,但是却能让艾辉一窥其中的奥妙。哪怕一点感悟,对艾辉都是极大的帮助。
艾辉感受到大量平时感受不到的细节。
比如手中的龙脊火和乌云中的闪电有着微妙的呼应。
时间快到了,艾辉心中无声叹息,他心情很复杂,剑胎是他进入蛮荒为了生存的自救。在他三年的蛮荒岁月,剑胎发挥了无以伦比重要的作用,没有剑胎他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吗
艾辉心中莫名有些伤感,仿佛感受到他心中的伤感,手中的龙脊火悲鸣。
听到剑鸣,艾辉哑然失笑,自己竟然这么多愁善感。
既然别离,那就用最华丽的姿态来告别吧
艾辉蓦地高高举起手中的龙脊火。
轰隆
粗壮耀眼的闪电,从乌云中落下,击中龙脊火。
龙脊火无法承受如此惊人的闪电,它的外表就像蜡烛一样融化,唯独七颗菱晶在在闪电中巍然不动,无数闪电缠绕着它们,艾辉手中就像举着一把闪电之剑。
明明脚踏大地,却如飞翔在天空。
汹涌的闪电从剑身没入艾辉的身体,被他顺势导入双手宫和地宫。呼吸此刻分明得就像蘸满墨汁的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游走,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像最精细的机械,注入了闪电之后,轰然运转。
师傅肯定想不到自己会用闪电来运转剑丸三招
一剑落下,无数闪电从乌云中轰然落下。
尘归尘,土归土。
落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