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临死前竟能看到蛮族出世……”</p>

披甲老者泪流满面：“不能将眼前蛮族赶尽杀绝，我曾光愧对列祖列宗啊！”</p>

夏云与小栓子神色呆滞，二人无法相信披甲老者曾光所言是真的。</p>

“蛮族突然在上界挑起战乱，肯定是有原因的。凡人所追求的不过权财，修士所追求的则是境界与寿命。”</p>

徐来揉了揉眉心道：“所以，蛮神不惜与整个上界为敌，是为了一件可以延寿或提升实力的至宝？”</p>

“……”</p>

披甲老者曾光怔怔看向徐来，好半天后才吐出一句：“前辈，你莫非不是上界修士？”</p>

徐来平静道：“老先生说笑了，我若不是上界修士，还能来自哪里。”</p>

表面淡然。</p>

徐来心中杀意已起。</p>

上界凶险，不到万不得已徐来不想暴露身份，即便暴露也要等到寻到阮棠后。</p>

“身为人族大能，怎么会不知上古之战的原委。”</p>

曾光神色狐疑：“我儿时曾听祖父说过，近两个轮回前有六位天骄前去下界关上界门，还说有朝一日会界门定会重开……前辈你莫非是下界修士？”</p>

徐来心底一震。</p>

正要准备杀人灭口时，就见曾光又摇摇头道：</p>

“不过我祖父也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毕竟太过久远根本无法验证。敢问前辈莫不是从出生后，便一直在灵气结界中闭关修炼，近些年才出来？否则消息不至于如此闭塞。”</p>

“……”</p>

徐来点头道：“嗯，你说得对。”</p>

“嘿嘿嘿。”</p>

披甲老者曾光先是笑了两声，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酒，目光黯淡道：</p>

“除非从小自灵气结界中修炼，否则如今的上界根本无法出现一尊帝境，甚至连准帝也难如登天。前辈，您……是帝境吧？”</p>

“！！！”</p>

徐来目光呆滞：“你说什么。”</p>

曾光明显喝醉了。</p>

他抱着酒坛子醉醺醺道：“三个纪元前，仙门百家为了镇压蛮族，将蛮州等三十六州打成废墟，龙脉、灵脉尽断，导致另外十三州灵气流逝加剧。然后，末法时代……来临了。”</p>

“自那之后的一个轮回，上界帝境数量不断减少，直至如今连准帝都难见一尊。”</p>

曾光一边喝酒，一边鼻涕横流：“上界被蛮族毁了啊，该死的蛮子！”</p>

小栓子欲言又止。</p>

他虽然年少，却从曾光声音中听出了无法掩饰的悲恸，可能对方所说是真的。</p>

夏云轻轻揉了揉小栓子的肩膀，眼神充满安慰。</p>

另一边。</p>

徐来笑了。</p>

笑声从一开始的无声到渐渐变大，直至响彻整座石塔，吸引来夏云几人的目光。</p>

“徐公子，你没事吧……”夏云担心开口。</p>

“我没事，我很好，我从未感觉这么好过。天鬼啊天鬼，你心心念念的长生成仙，飞升彼岸……原来从头至尾就是一场虚幻，即便你吃了仙果也不可能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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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现在特别思念天鬼远应。</p>

他很想知道，天鬼远应知道真相后该会是怎样的心情。</p>

想必。</p>

一定很绝望吧？</p>

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了。</p>

徐来揉着脸，让情绪逐渐恢复平静，同时整理着自来到彼岸的情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