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皇陛下,请恕我愚驽,您……您的意思,我不明白。”
“还不明白么?枉你在总教团里担任了这么多年的红衣主教啊……当初我们为什么要任命一个还不满二十岁,而且从未在圣城卡达印之修士馆中学习过的修道士为新科夫诺城的主教,你还记得么?”
“是……是因为当时新科夫诺城中只有他这一个教士。”
“是啊,克劳德主教的推荐虽然有些唐突,当以后的事实证明他所推荐的人选还是很合适的——至少,现在我们在科夫诺也拥有了一批忠实的信徒,这不能不说是那个少年主教的功劳,至于他营建大圣堂过于奢靡,那也是因为他对米尔斯大神的一片虔诚之心和科夫诺人奢侈的习惯所造成。不管怎么说,这个少年主教还是很合我心意的。不过,我之所以赞同他担任大主教,并不是为了他个人的原因。”
“教皇陛下英明。”
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表错了意的索南斯汗流浃背地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教皇米鲁迪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与另一位红衣主教交谈:“费瑟尔斯,听说克劳德主教被索菲亚放逐了?”
“是的,教皇陛下,那个胆大妄为的林斯塔王子仗着索菲亚王太子对他的信任,擅自宣布了对克劳德主教的放逐令,这不仅仅是针对克劳德的,也是针对我们整个教团的侮辱!”
费瑟尔斯与克劳德的关系一向很密切,因此他的愤怒也特别明显。米鲁迪斯点了点头:“本来我们不应该干涉世俗国家的政务,但是,如果他们的愚行影响到了教团的利益,那就不能不加以注意了。”
“是,他们竟然放逐了我们的主教,我们需要派出圣殿骑士团干预么?”费瑟尔斯急切地问道,出于对克劳德的关心,他现在很想找借口讨伐那个胆敢放逐他朋友的林斯塔王子,不过,教皇米鲁迪斯要比他冷静得多。
“不,现在还没有必要——毕竟,圣战不是轻易能够发动的。一旦发动圣战,大陆上所有信奉米尔斯大神的国家都将视索菲亚为仇敌,现在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危急时刻。”
“是,是我太急了。”费瑟尔斯连忙低头认错,不过,米鲁迪斯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不过,那个林斯塔王子放逐身为首相的克劳德,想必是要克劳德手中的权力了?”
“是,听说那个林斯塔王子狂妄无比地放言要担任索菲亚的首相之位。”
“可他似乎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是,他甚至曾经说过一些只有那些大逆不道的自然论者才会说出的言论,教皇陛下,我怀疑他是个叛教者。”
“这样就很麻烦了——单个叛教者的存在并不可怕,但是如果让叛教者掌握了国家权力,那将导致整个国家与我们为敌——必须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现在恐怕很困难,听说整个索菲亚的军队都服从那个林斯塔王子的指挥。特别是索菲亚的皇家骑士团,更是直接置于他的指挥之下。就连索菲亚的第一大将杰克佛里特也对那林斯塔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个少年主教也不能遏制他么?”
“南十字军只是一支地方武装,尚没有直接对抗皇家骑士团的能力。”
米鲁迪斯微微点头,作出了结论:“就是这样了——既然我们的信徒不能在世俗的权力分配上取得优势,那就只有借助信仰的力量来确保平衡了。我们任命那个少年主教为索菲亚教区的大主教,使他成为当地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这样,虽然不能像以前克劳德那样做到政教合一,但至少可以确保我们教团的地位不会动摇;另一方面,他作为大主教仍然可以控制科夫诺地区,以避免他离开之后那里会出现空白。科夫诺人狡猾而阴险,我们若是派其他人去那里担任新主教,恐怕又会遭他们戏弄,还是让原来那个少年主教控制他们好了。”
“是,教皇陛下英明。大陆上最宏伟的圣堂若是没有主教,那可就是一件笑话了。”
“另外,林斯塔的弗雷坎大主教恐怕要退休了。”
“是,弗雷坎主教前些日子还写信回来,说他的年纪大了,不能再为教廷感化更多的世人,他请求返回卡达印的总教团,他宁愿担任图书馆的管理员职责。”
“他担任大主教的这些年来,不但不能影响到其他郊区,就连本身的林斯塔教区也世风日下,看来他确实应该退下来了。”
米鲁迪斯的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但言辞中明显对林斯塔的主教很不满意,费瑟尔斯愣了愣,弗雷坎的性格是与世无争,虽然与费瑟尔斯没有深厚的交情,但也总算是同学,费瑟尔斯打算还是帮他说两句好话:“教皇陛下明鉴,林斯塔国小力弱,那里的主教虽然有大主教之名,却限于本国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周围的诸如索菲亚、阿古利亚这些大国有什么影响。弗雷坎主教本人也只是一个书呆子,虽然博学而且德高望重,却没有具体的处世能力,平日说话间又有些刻薄,得罪的人也不少。相比之下,让他管理修士馆中的藏书也许更适合他。”
“嗯,你说得也对,反正现在林斯塔教区也将置于那位海因大主教的管理之下,就把弗雷坎召回来吧。”
“是,那就按照教皇陛下的心意去做。”
费瑟尔斯伏在地上表示感谢。然后就站了起来,米鲁迪斯回头看了看仍然伏在地上的索南斯,点头示意他站起来,然后突然向费瑟尔斯问道:“克劳德现在在哪儿?”
“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他,不过,他好像突然失踪了。”
“该不是死了吧?”
看到教皇神色稍霁,索南斯终于站了起来,这时候忍不出插了一句嘴,语气中充满了恶意——教廷里都传说克劳德是竞争下一任红衣主教的有力人选,而两位红衣主教中费瑟尔斯又较为年轻,毫无疑问,克劳德对索南斯的地位构成了威胁,所以索南斯巴不得他出事。不过紧接着,他看到了教皇米鲁迪斯朝他射来冷冰冰的目光,索南斯吓得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是我们教团里最出色的人才,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费瑟尔斯,派出圣殿骑士去搜索。”
“是,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不过,教皇陛下请放心,有人看见幻影佣兵团的团长卡西纳特和克劳德主教走在一起,有他保护,克劳德主教的安全不会有太大问题。”
米鲁迪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索南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人恐怕已经老朽了,也该换换了……索菲亚的克劳德,卡奥斯的夫利斯,都是我们教团里最优秀的人才,这些年来他们在各自的教区都做的很好,相信如果被调回总教团,也会很有作为的。”
“……教皇陛下!”索南斯绝望地呻吟着,但米鲁迪斯不再看他,站起身来离去了。费瑟尔斯也紧接着离开,在经过索南斯身边的时候,不无得意地哼了一声。
其他所有的教士长老也全都站起身来离开,在经过红衣主教索南斯身边时全都远远地避开,惟恐会染上瘟疫一般,顷刻之间,偌大的神殿中只剩了索南斯一人孤零零的身影,充满了沮丧,失望和恐惧的神情站在原地发呆。突然之间,他发出了嘶哑疯狂的笑声:“以为我就这么完了么?哈,不可能!米鲁迪斯!费瑟尔斯!你们都错了!我没那么容易失败的!”
阴沉黑暗的神殿中,充斥着疯狂的叫喊声,冷冰冰的,宛如坟墓中不散的阴魂。
“啊哈,恭喜了,大主教阁下!”
行军途中的南十字军很快就从无所不在的商人那里得到了海因被任命为索菲亚教区大主教的消息,莱恩斯兴冲冲地来向海因道贺,却被海因一把拉住,商议对敌的方略。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考考你。”
“考我?考什么?”
“以前你不是一直自吹你的战略能力已经相当优秀么?”
“当然了,这几次咱俩下兵棋,我的表现一点都不输于你啊!”一提到自己的进步,莱恩斯顿时来了精神。海因淡淡一笑:“那么,我就给你一个实际的题目,考考你的实际战略能力如何。”
海因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而莱恩斯也满不在乎地坐了下来:“好吧,什么题目?”
“就是这一次的北地三城攻略战,莱恩斯,我把情况给你介绍清楚,再把我所要求的战果告诉你,然后你就说出具体的方略,如何?”
“没问题……不过,你可不能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
“放心,如果你想不出法子,我就把我的解决之道告诉你,一定让你心服口服就是。”
海因充满自信地笑着,而莱恩斯也很自信:“那就行,你能想出的法子,我也一定能。开始吧!”
“那么,我首先向你介绍北地三城的情况。”
“上一次军议会不是都说过了么?”
“那是简略的介绍,我现在告诉你的更为详细,你听好了。”
海因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开始了他的介绍:“正如上一次我说过的那样,北地三城,是指在索菲亚西面国境线上格雷尔山脉的一块缺口,原来那里只有莫特尔斯城一座关隘,守将布尔克伯爵也算是索菲亚骁勇善战的将官之一,在四年前帝国大军入侵的时候,布尔克伯爵率军拼死抵御,一直坚守了两个多月。后来,由于卡德莱特平原的败战,索菲亚王都圣佛朗西斯城在数天之内失陷,布尔克伯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帝国投降。帝国为了表示对降臣的宽大,仍然派他防守莫特尔斯城,不过,宰相夫利斯终究对他抱有戒心,而且莫特尔斯城本身位置也不是很好,无法完全封锁住那条通路,因此,帝国从四年前攻占那里之后,就动手在莫特尔斯城的前方左右两侧修建两座新的城塞,被称为新莫特尔斯的双子城。这两座城相互之间距离不远,但都在靠近我们索菲亚的这一方,也就是说倘若我军要攻击北地三城,必然要先攻下这两座城塞,然后再能威胁到莫特尔斯本城。另一方面,这两座城塞的存在也把布尔克伯爵和索菲亚的国土隔开,以避免他另生异心。”
“那么一定要调集重兵把守?”
“正是,为了互相呼应,帝国宰相派了佛鲁特松兄弟两人来驻防,距离我们索菲亚最近的是左城,守将大佛鲁特松是帝国有名的勇者,他的麾下拥有八个中队的兵力,而且左城的城防也是北地三城中最坚固的,据说甚至超过了莫特尔斯本城。”
“呵,八个中队,比我们自己的陆战中队还要多,我们才不过七个而已啊。就算加上萨罗斯团长的独角兽佣兵团,我们还没有超过对方的一倍,更不用说达到兵书上所要求的‘攻城兵力应该是对方的三倍’了。”
“是的,所以那个大佛鲁特松极为骄傲的宣称,光是他这一座城我们用十年时间都攻不下来。”“真狂妄啊,不过也难怪——若是我处在他的位置上,恐怕也会这样得意的,而如果他知道我们南十字军的实际兵力,恐怕还会更狂妄一些呢。”
莱恩斯自嘲地苦笑着,海因淡淡一笑:“是么,那么接下来的恐怕更要让你失望呢——守卫右城的小佛鲁特松,为人谨慎小心,素有智者之称,他的部下兵力虽然略少一些,却也并不单薄——他的右城中有六个中队的兵力,亦是一支相当可观的力量。”
“哦哦,光是这两座城的兵力就已经超过我们了,形势看来不妙啊。最后那座城呢?”
“莫特尔斯本城么?由于帝国方面对于布尔克伯爵始终抱有戒心,因此他麾下的兵力也最少,只有四个中队。不过,如果考虑到我们和前两座的大小佛鲁特松兄弟力战以后,那四个中队也许会是一支左右战场局势的关键力量呢。”
“加起来一共有……十八个中队哪,海因,你可给我们找了一个麻烦的差事。”
莱恩斯仔细地算了算后,有些沮丧地说道。海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因为是用来守城的兵力,所以他们的部队都以步兵为主,除了用于侦察的斥侯兵外,基本上没有配置骑兵,枪兵数量也不多……别着急考虑对策,莱恩斯,你还没听到我的要求呢。”
“要求取胜,攻下这三座城,还能有什么?海因,你出的这个题目可不容易啊。”
“不仅如此,考虑到我们在战斗结束以后还要马上赶往卡德莱特平原阻击帝国的主力大军,我要求你不但要取胜,而且损失兵力绝不能超过三分之一。另外,时间上也颇为紧迫——估计最多还有半个月帝**就将进入索菲亚领土,所以我们的战斗应该在十天内结束。”
“什么?太过分了!海因,你在开玩笑么?”
莱恩斯很不高兴地叫道,而海因却严肃地回答:“这不是玩笑,莱恩斯,我们必须这样取胜才能生存下去——如果我们攻城损耗兵力太大,那么在接下来与帝**主力的交战中必然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而如果我们拖延的时间太长,就无法及时参加那场大战,克瑞斯和皇家骑士团一党今后也就更有理由排挤和压制我们。”
“你觉得这样可能么——敌军数量远超过我们,又zhan有地利的优势,他们也完全不必担心时间不足,海因,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取胜么?”
“完全可能!”海因双眼中射出极为自信的光芒,正如同他当年面对赤龙重装兵团和冰龙海骑士团时一样。
“当初我正是考虑好了应对之道才答应了克瑞斯的要求——也许克瑞斯认为用这种方法可以把我难倒,但是他大错特错了。莱恩斯,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能想到的你也能想到么?很高兴现在你终于有了这种自信,现在,就把你这些年来学到的军略知识尽情展现出来吧!”
“这……确实存在这种策略?”
“是!”莱恩斯低下头,开始冥思苦想。不过,尽管他夸下了海口也好,毕竟,他的思虑智谋还不能和天才军师海因相比。
“这样……不行……或者……唉,还是不行……”
看着莱恩斯完全沉浸到军略的思考当中去,海因微笑着离开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无论莱恩斯是否能够想出办法,他对于军略的了解和掌握已经不会仅仅停留在兵棋推演的程度上了,无论如何,莱恩斯的军略水准又能够提高一层,这也是当初海因冒险接下这任务的目的之一。
圣佛朗西斯城,王宫。
“这已经是第十一封书信了吧?”克瑞斯微笑着将一封信函扔在桌子上,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阿尔伯特这个老狐狸,终于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莫利菲,听说他还向你这边送了好几份厚礼请你美言?”
“是,这两天几乎天天有米兰的使者前来拜访,无非是请求我们命令南十字军停止对米兰贸易港口的行动。就连下官家里也来了好几拨使者,送的礼物足以买通一个小队了。”
“哼哼,阿尔伯特还是那么愚蠢啊,如果他还认为仅仅依靠贿赂就能要我们放弃军事行动,未免就太天真了。”
“他们米兰人向来这样处理问题,不过,殿下接连几次将使者赶出,不但不收礼物连见面都不允许,也未免有些绝情了——毕竟,当初我们没少收米兰的秘密援助。”
克瑞斯淡淡的看着莫利菲,吃吃地笑了起来:“看来他们送的礼物还是起到一些作用了呢——怎么莫利菲,就连你也认为我做得过分了么?”
“殿下,毕竟米兰曾经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秘密援助过我们,如果现在对他们的要求完全置之不理,恐怕……”
莫利菲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为难——虽然他没收米兰人的礼物,但出于对王国的责任心,更是对克瑞斯名誉的考虑,莫利菲还是尽力地提出谏言。面对部下的疑虑,克瑞斯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笑容。
“谢谢你,莫利菲,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人说成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徒,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当初制定攻击米兰的计划,正是为了在最恰当的时候收回这命令。”
“……?请恕下官愚驽,不能明白殿下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莫利菲,只要阿尔伯特满足了我们的条件,我们立刻就可以收兵。不过,这条件当然不会是仅仅要他一些礼物那么简单。”
“那么我们所要求的是……”
“一纸文书而已。”
“一纸文书?”
“正是,米兰公国与索菲亚王国结盟的誓约书!当然,在这文书签订的同时,米兰必须破弃与卡奥斯帝国的盟约,这就是我们的条件。”
“迫使米兰站到我们这一边么……”莫利菲低声地重复着,仔细咀嚼这话中所蕴含的巨大政治意图,突然,他的眼睛一亮。
“下官明白了,这是针对卡奥斯帝国的补给!”
“不错,正是如此。”克瑞斯纵声长笑,随即做出了更详尽的解释:“卡奥斯帝**力雄厚,但在补给上却主要依赖米兰的供应。特别是这一次的远征,随军商团几乎全都是米兰公国所属,如果在这关键时刻那些随军商团撤出,必然会给帝**以致命的打击。”
“这样我军在决战中就有胜算了。”莫利菲也兴奋地叫起来,克瑞斯微笑点头,但脸色随即变得严肃:“关键是要说服阿尔伯特放弃与卡奥斯帝国的盟约。”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尔伯特被称为‘米兰之狐’,是大陆公认的第一狡诈之士。而且他们与帝国的盟约也持续了整整四年了,到现在为止一点也没有破裂的迹象呢。”
克瑞斯轻轻摇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不过,如果卡奥斯与米兰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铁板一块,那么我们当初就不可能得到米兰的秘密援助了,不是么?”
莫利菲点点头,也笑了起来。
“是,下官倒忘了,殿下正是阿尔伯特的克星呢——每次这家伙与我们打交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殿下预料之中。”
“过奖了,莫利菲。”
虽然是在自谦,但克瑞斯却胸有成竹地微笑着,脸上满是自傲的神色。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又严肃起来:“当然,要完成这一使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付阿尔伯特这种人,威胁和拉拢要同时进行。我拜托南十字军攻击米兰港口,就是对阿尔伯特施加威胁,而接下来对他进行拉拢的任务么……莫利菲,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是,下官这就出访米兰。”
“不必太着急,莫利菲——毕竟,现在感到着急的应该是米兰人。”
克瑞斯淡淡地微笑着:“也不必带任何礼物去,对于那些惟利是图的商人,威胁远比拉拢有效得多,你只需要向阿尔伯特大公说明厉害得失,就可以迫使他做出对我们有利的决定了。”
“下官明白了。”
克瑞斯点头微笑,轻轻挥了挥手。
“那么,你就去做准备吧。”
“是,下官告退。”莫利菲轻轻地退了出去,克瑞斯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从身后的矮柜中取出了兵棋推演的用具,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开始演练准备,然而不知不觉间,沙盘中的模型竟然被摆成了北地三城的地形。
“那个海因主教,他到底有什么妙计,能够在短时间内攻下北地三城呢?”克瑞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眼中充满了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