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凤羽平时对严钰玲不加辞色,但其实是十分疼爱这个优秀的侄女的,严凤羽自己终生不婚,严钰玲就像是她亲生的孩子一样。只是越是看重,她就越不敢放纵宠爱她,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她走错道,要知道修行之道步步凶险,一刻都不能松懈。
至于叶家,严凤羽当然能看出叶家目前面临的窘境,要不是严家上一代跟叶家是姻亲,严家也受了叶家不少的好处,严凤羽才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跟着叶家浑水呢。
叶家打着转移到境外的如意算盘,可是严凤羽却知道,严家的根只能在国内,一旦离开了这片祖宗鲜血浸透的土地,严家的秘术就彻底完了。
所以,严凤羽才硬着头皮准备跟叶家分道扬镳,哪怕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至于叶家的报复,严凤羽并不太担心,叶兴国应该很清楚,如果叶家想要动严家,将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严凤羽正琢磨着该怎么办谢承文的事情,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进了耳中,随即一股香风吹来,一身时尚打扮的严钰玲已经笑嘻嘻的坐在了茶桌的对面。
严钰玲将严凤羽面前已经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了一壶茶,然后分了两杯,自顾自的端起一杯放在秀气的鼻尖下轻轻嗅着:
“嗯,安溪老茶哎,姑姑今天好奢侈。”
“茶不过是用来喝的,讲究那么多做什么,总是被外物所染,你何时能真正的超凡脱俗?”
严钰玲调皮的做个鬼脸,完全不在意姑姑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她早就弄清楚了,姑姑其实是非常疼爱她的,只是担心她恃宠而骄,怕她在修行上跑偏了,所以才一直这么严厉的管着她。
“是,是,那就随便喝好了,姑姑,我看您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叶家给你气受了?”
“哼,他们也配!”
严钰玲嘻嘻一笑:
“那是,姑姑是谁啊,那可是堂堂严家家主,阴魂门当代掌门啊。”
严凤羽瞪了严钰玲一眼道:
“轻浮!超凡的能力不是让你用来炫耀的,那种力量就像是双刃剑,必须要有敬畏心,要谦卑,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要知道修行之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看来,我还是太纵容你了!”
严钰玲闻言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脸道:
“弟子谨遵教诲,请掌门责罚。”
严凤羽没好气的白了宝贝侄女一眼,放缓了声调道:
“玲儿啊,你是严家唯一传人了,我不希望严家的传承断在你手里,更不希望看到你行差踏错万劫不复,你知道姑姑的苦心吗?”
严钰玲脸色一软,乖巧的点头道:
“我知道的,姑姑,我以后听话还不行么,姑姑咱们不生气啊。那啥,刚才姑姑在愁什么呢?”
“还有什么,还不是叶家的烂事,叶家如今是一茬不如一茬,眼看着破船就要沉了,如果不是欠了他们情分,我真不想管他们家的那些破事。”
“哦?就是那个什么谢,什么来着?”
“谢承文。”
“对,就是谢承文,让他改口供的事情?姑姑,要我说,这事咱们真的别去掺乎,跟国家法律对着干啊,这样真的好么?”
严凤羽点头: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叶家老头子拉下脸来求我,咱们严家又欠着他们一份情,还能怎样?不过,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叶家走他们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
“嘻嘻,姑姑说反了吧,他们走的才是独木桥呢,咱们还是走阳关道舒服。”
严凤羽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严钰玲又好奇的问道:
“既然没法推,那就赶紧办了呗,姑姑有什么好为难的,莫非那个谢承文...咦,对哦,我记得上次您好像说过,这个谢承文好像有些古怪是吧?难道是为了这个发愁?”
严凤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那个谢承文确实有些问题,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他,但是可以大致推测一下,他很可能也是同道中人。”
“咦?同道中人啊,这可少见的很,那他厉害么?”
看着侄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严凤羽立刻严厉的说道:
“不管他厉害不厉害,他现在跟云家站在一起,这事就变得不好处理了,更何况,他背后有没有师门长辈也还不清楚,怎么能贸然出手?我警告你,这件事你绝对不能擅自掺乎进去,就算我,也得小心行事,如果不行的话,哪怕毁约也不能蛮干。”
“哦,知道了。”
严凤羽还是不放心,又再次叮嘱道: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敢胡来,我关你一年禁闭。”
严钰玲低下头装作喝茶,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兴奋和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