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只是收拾好了枪支,并没有急于离开,他把酒瓶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生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喝了,然后点了根烟就坐在原地等着了。
能发射三发火箭炮来营救鬼刀,如果不是军方的人,就该是比军方的权力更大的存在,酒徒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暗骂自己真是愚笨。
既然人家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也无视了他的存在,即便他把枪口对准了那名狙击手,人家也只是开玩笑似得拿手电筒照照他,就继续无视了。
酒徒也不确定自己一定会被抓,但只要人家动了心思,在这么大的时间差内,他是完全没指望能跑的掉的。
果然,烟才抽了几口,房门就被敲响了。
酒徒把香烟使劲拉了一口,贪婪得咽进了肚子里,再长长得吐出来,才去开了门。
“怎么是你?”
“不奇怪。”郑玉成淡定着回了一句,直接进了房间。
当酒徒看到班克也紧随其后,便释然了。
白驹有学校老师的身份,才和花织燕子一起在外面候着,赤目以及特别科的人能不露面,自然是不愿意露面的。
再者说,只要不是之前那种千军万马的情况下,鬼刀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于这一点,和他并肩作战过的白驹更是深有体会。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沙发,再无其它,这虽然是酒徒的房子,但他一般都习惯睡在大街上。
房间里就酒徒和班克三个人,郑玉成坐在沙发上,接过酒徒递过来的香烟,却摆摆手没有要他的火,在没把事情完全弄清楚之前,郑玉成并不想让这根香烟把自己放倒。
酒徒的这根香烟的确是迷烟,他弄不清楚鬼刀烟都接了为什么不点火,如果是戒备心,就不该接这根烟才对,从这小小的举动来看,应该是鬼刀在表示善意的一面,暂时也只能这么猜测了。
班克对着酒徒略微歪了一下脖子,如果摇头的幅度过大,也会被郑玉成看出其中的猫腻,但班克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因为鬼刀没有让变态的驴和其他人随他进来。
班克不认为疲累不堪的自己,还是外面那几个人任何一个的对手,所以鬼刀让他陪着进来,一定是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
“持有我阿妞姐照片的那个杀手,不是我的人杀的,也不是警方干的,能无声无息把我阿妞姐绑架的人绝非善善之辈,现在我仔细想来,跟你有关。”
“凭什么这么猜测?”
“凭你暂时是友人还不是敌人,既然能帮我杀人,那帮我杀死一个绑架阿妞姐的匪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这么想也行。”酒徒应道。
“我阿妞姐呢?”郑玉成问。
“不知道。”酒徒摇摇头,他的确不清楚,到底阿妞是被奸杀了,还是被怎么样了。
“好,这个仇我记着了,那个人身上有阿妞姐的照片,你一定知道阿妞姐就在他手里,而你不问阿妞姐的下落,在无法救出她的情况下就杀了对方。
绑匪一般没有独行侠,对方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我只能理解为,你杀了那个人,真实的目的是故意要他们泄愤撕票。”
酒徒不作回答,说是默认也好,说是他无言以对也罢,鬼刀是从魂组出来的鬼刀,他心思缜密,不管酒徒回答什么都会有漏洞。
见酒徒不言语,郑玉成看着班克说道:“当你听到白驹的话之后,神情一直恍惚,如果这屋里是一个女人还则罢了,既然他是一个男人,又是一名狙击手,你为什么神情恍惚?”
“鬼刀,我……”班克想说什么,却被郑玉成阻止了。
郑玉成继续分析道:“你在他旁边说出我的绰号,他却依旧丝毫的反应都没有,只能说明他对我的绰号很熟稔,我能理解为,他早就认识我,甚至很早之前,对吗?”
班克的脸涨得通红,恨恨的朝着自己的面门砸了一拳,“是我糊涂,我对不住你。”
“你糊涂,是你在遗憾我能洞察出来你的破绽,如果我洞察不出来,你以后怎么办?继续骗下去?”
既然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酒徒直言道:“不怪班克,是集团方面在拿着他的家人牵制于他,我知道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背叛你,至少到目前来说,他还在纠结。”
“你的绰号?”
“酒徒,曾在狐组受训,退役后被安排在金陵潜伏。”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谋划的?”郑玉成继续问道。
“当你被划进集团黑名单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身边的人了如指掌了,花想容,大虎他们。”
毫无征兆,郑玉成上去就是一拳,因为还需要继续盘问,只是打掉了酒徒的两颗牙。
酒徒拿起床头的矿泉水,漱了漱口,连着两颗牙一起吐了出来,才说道:“你是有情有义的人,这拳该打,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