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颜箴告诉我,李千山终于答应不做这个王爷,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他不是还有一个公主王妃吗?还有一个孩子,还有一个还在肚子里的,难道一起带走吗?

颜箴说,那个公主有自己喜欢的人,已经跟了那人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现在府里这个王妃是个假的。至于孩子,等第二个出生后,两个一起带走。

说这些话的时候,颜箴脸上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眼情温柔。

李千山的两个孩子,我想啊想,听说后娘很坏的,不知道这个后…后…伯伯会不会虐待两个小宝宝呢?

想像一下颜箴摆着后伯伯脸打两个小孩的情景,忍不住地乐。

颜箴问:“你笑什么?”

我才不敢告诉他笑什么,不然挨打的就是我了。

我看着他,又为他高兴又有点酸溜溜的,“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颜箴听得我语气有异,诧异地看我一眼,笑道:“小槐又吃醋了吗?不喜欢我和你李大哥在一起吗?”

“才不是,你…你…”我气急地跺脚。

颜箴放声大笑,捏捏我的脸,小声说:“小槐的皮肤现在越来越好,哪天也给我点香膏香油什么的,把子重的脸也弄得嫩一点。”然后向练完武的李千山走去,温柔地用布巾拭去他脸上的汗珠。

棣也跳过来,却是向我兴师问罪:“你为什么让他摸你的脸?!”

由于棣的吃醋,我那天晚上又被吃得干干净净,趴在床上生着闷气,不行,下一次我要在上面,他若是再使强,我就点他穴道!

他们决定过完年便让李千山称病,过上几个月再说病治不好,需移地治疗,再报个不治身亡。为了瞒过太医和众人眼光,颜箴会给李千山吃药,让他百病缠身。

听到这,我和棣瞪了颜箴一眼。

哼!这药我们也有,哪天给你了也吃了。

颜箴还不知道他恶整棣的事已经败露,说过些年后他便会找借口回神医谷,出京安排各项事项,到时接李千山出京。我和棣也要时时刻刻呆在李千山身边,叫我好好盯着那些太医,别叫那些人暗下了毒手,让棣当几天贴身侍卫,小心有人行刺。

棣气咻咻地说:“我没有内力,打不过!”

我说:“没关系,我可以做一些迷药迷香什么的,撒在屋子外面,咱们吃了解药,他们来一个倒一个,来两个倒一双。”

颜箴瞧瞧我,说:“对了,你那些弄倒那些无赖的药从哪来的?当时只顾心疼你俩了,没顾得上问。”

“是我哥做的,其中就有你的那个见鬼的百病生。我们把它取名叫瘟神。”棣终于说出来,气哼哼地斜眼瞧颜箴。

李千山哈哈大笑:“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败露的事,阿箴我看你怎么解释。”

颜箴不以为然,笑着说:“当时我和你又不熟,你又老冲子重叫唤,我当然要小惩你一把,谁叫我喜欢他呢。”

“你…”棣气得说不出话。

我见棣生气,过去搂着他小声劝:“要是有人也老冲你又叫又骂的,我也会这样的。”

棣咬了半天牙,重重地出口气,说:“算了,我大人不和小人过,我宰相肚里能撑…哎哟——”脑门上被颜箴轻轻拍了一下,笑骂道:“我这里还有好多种药,要不要一样一样来试试?”

棣扮个鬼脸,躲我身后。

所有的事情都商定了,我们的心情大好,因为他们说了,等脱身后会找人来接我们一起住。

虽然舍不得离开爹娘,可谁让娘时不时就耳提面授一番,叫我们娶妻纳妾呢。

一想到妻子,我眼前就会出现那个光着身子哇哇大哭的女婴,身上就会起恶寒。

棣更开心,时不时就拉着我说等以后离开家了,不准我再推三阻四,老老实实他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我身上更寒:照他的精神头,不到三天我便会被他做死了,还不如留在家里呢,至少还有命活着。

颜箴知道我的药都是按照爷爷的方子配制的,很是羡慕。春梦了无痕和消魂他就不知道怎么配制,而且我说了其他一些药,也是神医谷里失传的。难道爷爷比神医谷里的人还要厉害吗?那为什么他每到月圆之夜都会面如鬼怪而且吐血呢?

回到京城,颜箴拿着我配制的消魂好生研究。

这瓶药爷爷的册子上只有方子,没写药性,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我只是为了它的名字好听才配制出来玩的,而且这种药水配制出来后颜色极其怪异妖艳,先是紫碧再转成嫣红,慢慢沉淀后又变成雪白,现在则是雨过天青的颜色,极为美丽。

就因为喜欢看这个颜色,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个水晶小瓶装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看着玩。

这个药颜色诡丽奇幻,配起来也真难,除所需材料难寻外,配制的时间也很长,我足足用了一个月零八天才配制出来,而且还缺少了三味药,火龙谷寒冰草、北冥赤阳鱼胆和雪山朱果,这三样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什么出产它们的地名了。

颜箴只知道火龙谷寒冰草和雪山朱果,那个北冥赤阳鱼也没听说过。那两样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只知道寒冰草遇雨则活,抽技发芽生叶开花只有半个时辰,而火龙谷几十年也未毕下一次雨,而且还不知道在哪里;雪山朱果则在海中不知哪个岛上,那里终年积雪,雪山朱果便生长在雪山悬崖上,壁立千仞,到处是冰雪,稍有动静便引起积雪坍塌,猿猴也望之生畏。

他也是听他师傅说的,具体地方在哪他师傅只是不说。却不知爷爷怎么会知道。

少了这三样药的消魂其实不能再称为消魂了,要不再给它改个名?

颜箴倒出一半液体,研究药性,剩下的还给我。

我和颜箴一起研究消魂,研究的结果发现消魂是毒药。

幸亏我没找人试药性,不然非惹出大乱子不可。

把一滴消魂加入一碗水,倒在一盆兰花根部,花的颜色立刻变得紫碧,然后变成嫣红,再由雪白变成淡淡的青色。

王府众人都好奇,传到府外,好多人都慕名来赏青色的水仙花。

有一次李千山的儿子无意中摘下一朵花,揉了碎了,随手扔进旁边另一盆兰花中,整整一盆土全变成毒土,毒性强烈到隔空都能看到隐隐升腾的蓝色。

我觉得奇怪,用银筷摘下第二盆中的兰花,再放进第一盆中,青色的兰花重新变成雪白花瓣金黄花蕊的样子。第二盆兰花居然成了第一盆兰花的解药。

颜箴小心地收起了兰花,从王府库房中找出一个玉盒,把兰花连盆装进去,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碰到。

我们又试着用消魂把一只鸡染上毒,再用兰花去解却不管用,那鸡只恹恹的天天昏睡,连食也不吃,无奈取了鸡血再给别的鸡染上毒,再用第二只鸡的血去救第一只,没想到两只一起死了。

两个人只好叫人买了个石盒子把鸡装上再深深埋入地下。

这种毒药药性如此奇特,捉摸不定,试了好几次,有时候能解,有时候却解不了。

弄得王府上下心惊胆颤,生怕哪天不小心摸到什么东西恰好被消魂染了毒,吓得病倒好几个,剩下的天天找李千山告状哭诉,李千山恼了,不准我们再折腾他家的侍卫仆人们。

我把剩下的消魂放在我的衣柜里,再也不敢把玩观赏。

棣不在家,不知哪个大人的正室过生日,娘押着棣前去贺寿。

棣不想去,被娘一顿数落。

棣比以前懂事多了,要照以前的脾气,早施展轻功翻窗逃走,现在能乖乖坐着听娘说话,等她说的口渴还会贴心地捧茶叫她喝。

通常情况下,娘喝了茶润了嗓子领教的棣的孝心也就不再说什么。今天不行,那家正室有个及笈的千金,借这个机会邀请各府年轻未婚的公子世子前去,以便那千金自己挑选意中人,这个机会娘怎么能放过,说什么要也拉着棣去。

棣只得苦着脸让丫环梳头,带上发冠,在娘的监视下穿上一件蓝紫色外衣,再披了玄色大氅。照娘的意思,本来想让他穿那件大红蜀锦外衣,棣以不去威胁,娘才放弃。

出门前棣悄悄问我:“怎么样?显得很老吧?”

怎么看棣怎么玉树临风,穿上蓝紫色外衣更是显得好看,披上玄色大氅一张脸红红白白,早知道药膏里就不给他掺珍珠粉了,对点春梦了无痕弄他一脸麻子算了。

我一肚子酸水,又不敢表露出来,酸溜溜地说:“你穿成这样,还想显老?你还不到十七呢,想要老,把赵伯的白胡子贴上,再把张伯做饭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