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小心地睁开一线,眼前一片漆黑,我忽地坐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是黑色,我心里一凉。

慢着,这黑色不是以前那种绝望到极点的浓浓的黑,而是…

而是…

我慢慢地转头,黑暗中,有些东西慢慢显出了轮廓,听着风声传的方向,我慢慢地向外看,窗户大开着,几点星光从窗外浓墨似的天上撒下淡淡的光。

咬自己一口,疼得我打哆嗦,捏捏自己的大腿,呜——用力太大了,一定青了。

屋里没有人,夜里听惯的风声水声中隐隐传来呼吸声。

没有穿鞋,轻轻地下了地,借着窗外暗淡的星光,赤脚走到窗前,伸头向外看,浓郁的夜色中站着白色的身影,宽大的衣袖和衣摆被风吹得横飞起来。

走到门口,轻轻地出去,抬起头,天边挂着一弯银钩,四周耸立着巨大的山峰,黑沉沉地似乎要压下来。

我胆怯地往前走,夜里的山真是很吓人。

颜箴回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向我走来,揽着我的肩,微微地笑,问:“醒了?”

我点点头,他的手好凉,透过衣衫传到我的肩头,让我感觉有些冷。山里的夜真的很冷,他在外面站了多久?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点讨厌李千山了。在回翼州的路上,虽然他没给李千山什么好话,给我的感觉也并不是对颜箴完全的无情,有时候我感觉他还是挺在意颜箴,不然也不会在颜箴亲我的时候气得一掌劈碎石桌。

就算是他因为别人的目光不敢承认和颜箴的感情,但他已经有了侧妃,还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娶正妃?为什么不能单一地把感情付给一个人?

讨厌他还有一个理由,他是江德卿的表哥,而江德卿带棣去妓院,讨厌!把棣带坏了!

我虽然没去过,可依棣的信中所言,花钱就可以摸的女人,应该不是什么好女人吧?

胡思乱想间,我已经被颜箴带回了房里。

“好好睡吧,眼睛刚好,别用得太多。我已经写信告诉方棣了,他要是知道你眼睛好了,一定会很高兴。”

鸽子又飞了回来,我不想再看棣的信。看了只会让我心里更冷。

我慢慢地想开了,既然天不能容我对棣的心思,棣的心又慢慢转移到女子身上,那我也只好学着放弃。

娘以前说过我死心眼,认定的事便不肯回头,如今,我便把这死心眼用在棣身上吧。

既然想着放手,干脆就放得干干净净,不能拖泥带水。我不想像颜箴那样痛苦,也不想像那个雨夜和我琴箫合鸣的“竹仙”一样哀伤。干脆从此绝了念头,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颜箴把信取出放在我面前,我点了蜡烛一张张全烧了,从今后他只是我的亲弟弟。

颜箴也不阻止我,只是默默在看着,末了轻轻说了一句:“傻子,你以为烧了信一切就能消失了吗?”

颜箴自鸽子回来后就有点心神不宁,我问他好几次他都说没事,我强拉着他为他搭脉诊断也没诊断出什么病因,只是心力弱一点,是前段时间伤心所致,此外再无别的症状。

可他为什么有点坐立不安呢?

他一直喂我吃饭,我眼睛好了偶尔继续着这个习惯。我对这个习惯也挺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我打小就十分熟悉的,如果那个做饭的大娘能做得再好吃点就更好了,天天吃白米青菜吃得我烦死了,我好想吃肉,看到鸽子就想把它烤了吃),可是不代表我也喜欢他把饭喂到我鼻子里或是下巴上。

再一次的,我脸上被他喂上了饭粒。

恼火地站起来,夺过他手中的筷子,把青菜直送到他脸上去。

被青菜汤沾了一脸,颜箴才回过神,愕然问:“你怎么了?怎么脸上全是米粒?”

我怒。

没有像以前一样哄我,也没有帮我把脸上的米粒取下来。颜箴沉思着,过了一会说:“方槐,我想,方棣可能过几天就来了。”

我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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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位热心书友发了书评,希望我给小江多加些戏份,这点其实我也想,不过配角是要在主角有难时才能出现的,有事没事出来逛荡一下我个人认为不是很合适,不过也很谢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