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朦胧的月光将霍清扬的影子拉得好长,他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凝望着手中杂乱的棉线。
“千万不能纠成一团,不然待会儿可就麻烦了!”珠儿缠绕棉线的画面历历在目,如今,她却头也不回将他抛弃,就像这团没用的棉线一样。
舞天罡心急如焚的在他面前来回打转:“夜王,你不要再等了,那丫头早就逃走了,她不会回来的!”
此时,霍清扬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在他苦等数个时辰之后,不得不认清珠儿离去的事实,就再也没有思考的能力。
“收好哦,等我找到纸鸢,还要继续放呢!”这是珠儿临走之前最后一句话,霍清扬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骗他!如果想要离开,他绝不会强求,为何变成这种局面!
“夜王!”舞天罡看他那副颓丧的样子,恨不能一拳将他打醒,“事已至此,你还是想开点吧!早点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毕竟是件好事!”
霍清扬木然地看了他一眼,苦笑道:“真没想到被你说中了,连你都能看出她的虚情假意,而我却执迷不悔!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舞天罡原本很想数落他一番,但是现在却于心不忍,从他身上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为了一个无情的女人黯然神伤,这种备受折磨的滋味苦不堪言情总被无情扰,伤得最重地往往是付出最多的人!感情之事没有对错对他人的纵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夜王,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的话,如果不能占为己有,就要毫不留情地把她毁掉!”
“毁掉?!”霍清扬冷哼了声。自嘲道,“得不到的难道都要亲手毁灭吗?!”
舞天罡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吼道:“如果不想变得像我一样可悲,千万不可让她成为你的心魔,扪心自问,她爱的人是不是你!如若不是,又何必自讨苦吃!夜王,你要时刻谨记主公的教诲。不能因此断送前程!”
闻言,霍清扬面色一沉,紧紧攥着手中的棉线,挣扎着起身。舞天罡搀扶着他,急道:“你能想开就好,不多说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霍清扬身子一顿,冷道:“怎么,你以为珠儿会陷害我?!”
舞天罡诧异地盯着他:“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没有死心?!那丫头好不容易逃出去了。自然不会放过咱们……”
“当初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霍清扬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命是她救地。你听明白了吗?!”
舞天罡怏怏地扭过头,低声道:“只怕她会多管闲事,带人来救舞飞雪!潘老贼就在附近,如今你又行动不便,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霍清扬微眯双眼,看向不远处的院落,冷笑道:“正因如此。我倒要会会那个老匹夫!”
霍清扬推开他,倔强的拖着伤腿,步履艰难的走回小院,留下瞠目结舌的舞天罡,懊恼不已!
夜更深了,霍清扬与舞天罡伏在屋檐上。静静地注视着房门紧闭的东厢房。昏暗的灯光映照着舞飞雪苍白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与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