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霍清扬布满泪痕的睡颜,珠儿不禁暗自思量,他的过去必是苦不堪言,在仇恨中生活了十八年,每天都以报仇雪恨为人生目标,他所承受的痛苦令人难以想象。
只是,为何他会有如此偏激的想法,前朝的灭亡并非偶然,他的仇恨这么深,难道就是为了心爱的女子?!
珠儿轻叹了声,为他掖好被褥,缓缓踱步至窗前,淡紫色的晚霞映照着宁静的村庄,美得令人炫目。这个世界看似祥和,却也充满了仇恨,也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丝见不得人的黑暗吧!
忽然,东厢房一闪而过的身影引起了珠儿的注意,舞天罡神色匆忙的离开院子,直奔五星镇而去。珠儿纳闷之余,不由跃跃欲试,想去探寻舞飞雪的下落。扭头看了眼熟睡的霍清扬,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步入西厢房。
空荡荡的房间透着冰冷的寒意,简单的摆设,厚重的灰尘,霉腐的气息都表明了这里无人居住。珠儿沿着角落仔细搜寻,试探着敲打着墙壁,一心期盼会有暗室之类的地方。几番尝试之后,珠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掩门而去。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对面那间可疑的东厢房了,莫非舞天罡把舞飞雪囚于自己房间,以便控制?!珠儿忍不住啐了声,这该死的老头做的也太绝了吧!如果想见舞飞雪一面,也只有趁现在了!
珠儿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沉重的房门只听“吱呀”一声响,房里的景象随即映入眼帘,偌大地八仙桌上,一壶刚沏好的龙井散发着幽幽香气,看来舞天罡一定遇到什么急事。才会走得如此匆忙。
珠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形,除了两只高大的衣橱再也没有其他摆设,厚重的帐幔遮住里间寝室。珠儿好奇地撩起帐幔,却见那张架子床并无可疑。
奇怪!舞天罡究竟把舞飞雪藏在哪儿了呢?!珠儿甚至开始怀疑舞飞雪早已被人转移走了,不由懊恼的踢向床脚。忽然,窗下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响。珠儿随即趴在地上,来回敲打着床板,终于在床脚处发现一丝缝隙。
珠儿打开床板一看。只见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这些想必都是舞天罡带来的。其实,以他凌波苑掌门的身份,藏有这么多兵器并不稀奇。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从哪儿找来上百件的兵器呢?!难道,他们之所以会来五星镇,就是为了这批兵器?!
舞天罡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珠儿咬着嘴唇,微蹙柳眉。将床板恢复成之前地样子,无意逗留。当她再次撩起帐幔的时候,忽闻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原以为是舞天罡回来了但仔细倾听,这阵响声却是来自衣橱。
珠儿心下一颤,悄悄的走上前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很明显的,衣橱里有人。珠儿的手心里不知不觉沁满了汗水,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紧咬银牙。猛地打开柜门,只见鼓鼓的麻袋不停扭动,之前那阵声响便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是谁?!”珠儿既害怕又兴奋地叫了声,“飞雪,是你么?!”
“唔……”珠儿听到这声呜咽,再也存不住气。手忙脚乱的抽出匕首。打开麻袋,乍见面色苍白的舞飞雪。几乎喜极而泣。
眼前的舞飞雪再也不复昔日地风采,凌乱的发髻,额头上的青肿,嘴角的血迹,看着令人心酸。珠儿忙不迭的拽出塞在她口中的布条,解开她身上的绳索,痛心道:“飞雪,你受苦了!”
舞飞雪虚弱的喘着气,倚在衣柜上望着珠儿,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真没想到我还能再看到你……”
珠儿鼻头一酸,紧紧地抱住她,哽咽道:“现在你终于知道他不是你亲生父亲了吧!”
舞飞雪垂下眼帘,酸涩的泪水滴落在珠儿肩头,她无力的摇了摇头:“谁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已经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