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逃过雪女的追杀,却意外从霍氏绸庄掌柜口中得知她竟是霍家大小姐,楚云为了探知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故意从言语上刺激他。
掌柜的身子一顿,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楚云,继而拼命地摇头:“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霍家的事,老爷是被朝廷的人抓走的……”
掌柜的吓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向楚云表明他的清白,楚云佯作不信,冷冽的昵向他:“既然大小姐都来了,你还不快原原本本的解释给她听?!”
“是,是……”掌柜的趴在床上,惊恐的冲着门外连磕了三个响头,毕恭毕敬的道明事实。
“霍老爷,阿福绝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那几年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我都不曾离开您身边,忠心耿耿伺候着您,绝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啊!那年家乡发大水,我不得不回去看看,家里的田和房子都被水淹了,我好不容易淌着深及腰际的水,救出被困在床上多日的老母亲。”
“回来的时候,渡口都已经被淹了,我背着母亲与村民们躲在山上,足足吃了一个月的树皮。后来朝廷派人治水,总算把我们救了出来,那时候我才知道前朝已经灭亡了。我和母亲已经无家可归,只好沿街乞讨上了京城。”
“回到霍府,已是人去楼空,老百姓们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霍家已被满门抄斩。连百十口家丁,丫鬟也没放过。我恐怕被人认出来,连夜离开了京城。辗转之余,我和母亲来到了这里,被霍老爷地妹妹收留,霍氏绸庄就是当初老爷送给她的嫁妆,姑爷英年早逝,她又膝下无子。便让我帮她搭理绸庄。”
“我走投无路,承蒙三姑娘看得起,忙不迭地就答应了,在这儿一住就是十八年啊!母亲和三姑娘相继去世,如今这霍氏绸庄就只有我一个人照管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对不起老爷和冤死的霍家人,今儿个大小姐来抓我,我居然赶她走,以后去了地府哪还有脸见老爷啊!”
掌柜的哭诉着他的悲惨遭遇,楚云听着是感同身受。在那种战乱的年代,自保是出于人的本能,而他却为此背负着一生的自责,想到这儿。楚云不由同情起他,口气也不知不觉缓和了许多:“掌柜地,方才那般混乱,你怎知她就是霍家大小姐?!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掌柜的望着楚云。不容置疑的应道。“大小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是她做了鬼我也能认得出来!”
楚云低头略作沉思,不由联想到隔壁的盛宇钱庄,于是试探着说:“依我看。霍小姐并非是来抓你的,毕竟,这里还有家姓霍的,若是找人陪葬,怎么说也得先找他们吧!”
闻言,掌柜的怔怔地望着楚云,双眼惊恐的睁开,嘴唇惨白,失声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霍小姐要找霍二爷报仇?!”
珠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让楚云给懵对了?!霍二爷曾经设计陷害过他地堂兄?!
楚云故作镇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掌柜的震惊之余,难免开始胡乱揣测楚云地来历:“你不会是当年的小少爷吧?!还是你也是跟我一样大难不死的家丁?!或者你是夫人表嫂家的孩子?!”
掌柜的这一番毫无根据地推断让珠儿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他口中地这些人定是和这件事有所关联地,最起码他们都知道霍老爷和霍二爷之间的纠葛!
楚云稍稍一愣,随即应道:“总之,我是知道一些的,霍老爷当年死地太惨了,任谁都会看不下去的!”
这句话着实说到掌柜的心坎里去了,他哆嗦着双唇,上前拥住楚云的双肩,颤声道:“是啊,是啊,老爷死的太冤枉了,他是个好人,为何偏偏好人没好报,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果然,霍老爷的死另有隐情!楚云自从得知前朝富商霍氏被满门抄斩,就总感觉事有蹊跷!纵使他再愚忠,一个拥有庞大家产的商人总会顾及家人的安危,怎会沦为满门抄斩的下场呢!除非是遭人陷害,背上了洗不清的罪名!
如此说来,最有嫌疑的就是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霍二爷了!十八年前,他最多只是笼罩在霍老爷阴影之下的小人物,难有出头之日!为何霍氏被灭之后,他反而风生水起,一跃成为大宇王朝屈指可数的富商!
这其中定有见不得人的隐情吧!
掌柜的披上外衣,不顾楚云劝阻,下床掩上房门,示意楚云和珠儿随他进了里屋。电脑站珠儿心里正纳闷着,只见他拧开书柜上的机关,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书柜后赫然出现一间密室。
楚云为此并不感到意外,通常大户人家都会有类似的密室,用以隐藏家传之宝及祖宗遗物。掌柜的点燃密室中的油灯,转身重新闭合书柜,稍微松了口气。
珠儿打量着这间狭小的密室,被脚下的木箱占据了大半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久未通风的霉腐之气,剥落的墙壁甚是陈旧,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掌柜的颓然坐在木箱上,忍不住又一番长吁短叹,他无力的看向楚云:“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已经很久了,老天总算派人来接替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