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国英!”唐子风真的怒了,他大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好啊,你说我家老顾贪污,还让公安局把他抓去坐牢,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到临一机就包了一个小的养在家里,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我要去检举你!”廖国英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指着唐子风威胁着。
于晓惠已经气得脸上都快滴出血来了,唐子风上前一步,同样用手指着廖国英,斥道:“廖国英,你敢拿这种事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抽死你?”
“你抽啊,你抽啊!”廖国英见唐子风急眼,自以为得计,愈发大声地嚷道:“你自己干的事情,还怕人说吗?你等着瞧,我会让全厂的人都知道!”
唐子风左右看看,伸手便抄起了刚才绊倒廖国英的那个方凳,举在手上,对廖国英说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你敢拿这种事乱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唐子风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脸也因为极度气愤而露出几分狰狞。他是真的被廖国英的无赖给气坏了,换成其他的事情,他倒也可以忍,但廖国英往于晓惠身上泼脏水,这就是唐子风忍不了的事情了。毕竟,于晓惠还是一个小姑娘,真让廖国英出去满处乱说,人家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呢。
廖国英嘴一张,本想再说点什么狠话,可随即就看到了唐子风的凶恶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如果她敢再胡说一句,唐子风是绝对会把那个方凳砸到她脸上去的。想到此,她再一次躺下,重新翻滚起来,嘴里依然是那几句叫嚣:
“厂长打人了!我不活了!”
看到此景,唐子风没法动手了。他是真想给对方结结实实地来一下,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将会是后患无穷的。当然,如果刚才廖国英不改口,依然肆意编排他与于晓惠的关系,唐子风把她揍个鼻青脸肿,事后也是能够得到舆论支持的。可现在廖国英不说这事了,只是在地上耍赖,唐子风想打人也找不着由头了。
那一头,同样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于晓惠突然跺了一下脚,跑进房间,从自己背来的书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然后重新回到了客厅。她站在客厅一角,对着满地打滚的廖国英,开始拨打电话。
“喂,是孙奶奶吗?麻烦你帮我叫一下23号的苏化。”
电话拨通,于晓惠对着手机说道。
临河市区的梅东巷,看守公用电话的孙奶奶从自家屋里出来,迈着小碎步往巷子里走了十几步,对着一户人家的方向大声喊道:“苏化!23号的苏化,有你的电话!”
那户人家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箭一般地窜出来一个十七八岁,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他跑到孙奶奶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孙奶奶,是我的电话吗?男的女的?”
“女的,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孙奶奶笑嘻嘻地说道。
“耶!”
男孩子欢呼一声,一溜烟地冲到孙奶奶家的窗外,隔着窗户抓起了放在窗台上的电话听筒,同时迅速把声音调成了美颜模式:“喂,是于晓惠吗?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电话这头,于晓惠的脸上快速地掠过了一丝腼腆,但随即就变成了阴冷的表情,她对着手机说道:“苏化,你不是总说你认识的人多吗?你帮我找几个人,到临河二中的高二年级,去找一个名叫顾东飞的人。”
“于晓惠,你要干什么!”
正在地上把自己摆成十八般模样的廖国英听到“顾东飞”三个字,立马就僵住了,尖着嗓子向于晓惠大声问道。
于晓惠看都没看她一眼,却把声音提高了几分,依然是对着电话说道:“找到这个人以后,你让你的人把他从学校里拖出来收拾一顿,别弄出伤就行。”
闻听此言,廖国英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起来了,她一边向于晓惠这边冲,一边大声喊着:“于晓惠,你敢!我跟你拼了!”
唐子风刚才已经运动到了于晓惠的旁边,见廖国英冲过来,他跨前一步,侧过身子,用肩头一顶,便把廖国英又顶回去了好几步。
于晓惠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廖国英一眼,然后重新对着电话,大声说道:“苏化,你听好了,我改主意了。那个顾东飞,你让人使劲收拾,到时候不管要赔多少医药费,我都全包了。”
说罢这些,她掐断电话,瞪着几步开外的廖国英,凛然地说道:“廖国英,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找20个人天天守在二中门口,专门盯着顾东飞,见一回揍一回。我倒要看看,咱们俩谁怕谁!”